傍晚叶子就打电话说，她在校门等我，我说，我也叫上陆小媛吧。

　　叶子说，随便你，不知道你的陆小媛有没有兴趣。我打电话给陆小媛，叶子还真说对了，陆小媛说她没有兴趣，晚上还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我们到了叶素素家的时候，叶素素正拄着拐杖在厨房里煮饭，我问她爸爸呢，素素告诉我们叶怀山今天把腰扭了，正躺在床上休息。

　　叶怀山听见我们来了，硬撑着要起来陪我们，我忙按住叫他别动，叶子到厨房里帮素素做菜去了。

　　叶怀山中午帮一家人拉沙发，搬上楼时不小心撞在过道顶上，连人带沙发摔倒了，腰也被扭了，还赔了人家弄破的沙发皮100元，工钱没挣到不说还赔了本，腰也被扭伤了。叶怀山说，不要紧的，素素用自制的跌打损伤药酒给他做了按摩，休息几天就会好。

　　吃饭的时候，叶子问素素的妈妈怎么还没有回家？

　　素素不吭声，只用眼睛看着叶怀山，叶怀山笑笑，素素的妈妈出差去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可我分明看见素素眼里噙着泪水。

　　我和叶子坐在素素卧室里和素素聊天，看她的画，素素所有的习作都收藏着，素素除了画水粉画，油画，版画，还画了不少的连环画和漫画，而且有好几套连环画还刊发在《连环画》杂志上，好多杂志上都有她的漫画作品。

　　我们开始和素素熟络起来，素素说起话来也口若悬河了，我和叶子成了她忠实听众。我当时就想，如果素素不是残疾人，考上美术学院一定会是一位优等生，素素绘画全凭自己的感觉，没有像我们这样有教授指点，她画了许多人体画，多数都是从书上临来的，以书上的图做范本，再根据自己的理解进行创作性的绘画。素素创作了一幅题为《小保姆——城市边沿人》的油画，还画了一幅题为《战争、女人、和平》的油画，画面里的女人体都画得很美，我和叶子都惊讶素素对人体的准确把握。

　　素素说，画得多了自然就了解了，素素还告诉我们她学人体的秘密，那就是她把自己脱光了对着镜子画自己，素素的卧室的门后就放着一个落地式的长方形大镜子，这就是父亲专门为她制作的用于她画自己的工具。叶子要看素素画的自己，素素很大方地把画展示给我们看，素描，水粉，油画都有，画面上的素素身材均匀，皮肤光洁，标准的美少女形象。我再看素素创作的那些油画作品，从画面中找到了素素的影子。

　　素素画的男人体就很糟糕了，比例把握不够，没有男性的力度，这也难怪，素素常常画的都是自己嘛。回美院的时候，叶子对我说，文新，你当一回素素的人体模特儿吧。我惊讶叶子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我说我会把别人吓坏的，要是公安局知道了，还认为我们在搞色情活动呢，叶子说你想得太多了。我问叶子知不知道明年全国青年美术作品展览的事，叶子说不知道。

　　我对叶子说，我们要帮助素素也只能从绘画上去帮助她，叶子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呀，我们也只能这样去帮她。我们可以辅导她创作一幅油画作品去参加明年5月展出的青年美展。

　　我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好呀，这是个好办法，咱们就这样定了吧，明天我们还去，把这个想法告诉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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