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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出租屋

http://y.sina.com.cn 2005年06月01日 18:02 新浪校园

  上午是色彩静物写生课,我听了课,堆了几块色就出教室了。这种静物写生课对我来说早就画腻了,考美院以前就练了好几年,现在又画简直是在浪费时间。我不断给陆小媛打电话,陆小媛才被我的真诚打动。

  小媛,给我次解释的机会好不好,你怎么总在怀疑我?我对爱情的专一是有口皆碑的。

  陆小媛终于笑了,有口皆碑?你的意思是说,有很多女生都在爱你?你美吧,臭美!

  啊,不是啊,我是说我对你的爱情呐。小媛,中午我们去看看租屋吧,我想早点把屋子打扫出来,早点搬过去,早点开始我们的创作,气温一天比一天冷了,冷天画画没什么感觉……

  陆小媛想了想,好吧,中午我在校门口等你吧。

  我说,现在就去可以吗?现在我们上色彩静物没劲。

  陆小媛说,我们上的是外国美术史纲要,是必考科目,我不能耽搁的,你等着我吧,要不然你先去打扫,我下课立马就来。

  我无事可做,整个一个校园流浪汉,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心想叶子也在听课吗?她心情还好吗?摸出手机找到叶子的手机号拨过去,人家叶子关机了,我发觉我对叶子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挂念。

  我还是早早地去了租屋,屋里的空气比昨天的好多了,乱七八糟的残物让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去打扫,于是,只好在地板上垫张纸,坐下来美美地抽烟。我在家里从来就没有做过清洁卫生,家务活大都是我老妈全承包了的,想着以后假如自己也成了做家务活的人,心里免不了涌过一阵悲凉。一个人正出神入化地想着,腰间的手机就奏响了“斗牛舞曲”,陆小媛那个声音才叫大呀,整个一个高音喇叭,文新你在租房里吧,你收拾好了没有?

  我正想着如何收拾,从哪里开始收拾呢,你声音小点好不好,像一个高音喇叭。手机里传来陆小媛咯咯的笑声,很容易让人想到母鸡下蛋后要主人论功行赏那种情景。

  我怕你听不清嘛,你饿了吧,我给你买面包还是方便面?

  我说,方便面这里没有开水泡,还是面包吧,还要买一盒伊犁牛奶,听清没有伊犁牛奶,新疆的奶好喝。

  好吧,你耐心地等着吧,我还要上一节课,下课就来!

  还要下课才来?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才11点12分,是还有一节课,把手机重新放回腰里,才觉得肚子真的在开始大闹天宫了,我这时候才记起来,好像还没有吃早餐,人的意志就是这样的薄弱,你越是想战胜它往往越战胜不了!肚子那里面呀,才叫痛苦哟,难怪人们常说宁愿做撑死鬼也不做饿死鬼,据说饿死鬼连阴曹地府的鬼大爷们都讨厌他。但我还得忍着,还得用坚强的意志去战胜饥饿的奇袭,还得动手收拾做事,做点业绩出来,要不然陆小媛提着面包牛奶来了看到我没有一点业绩,脸上总是不光彩的。

  咚咚有人敲门,谁这样讨厌,我刚刚有了勇气做事又被打扰了,我装着没听见,用手死劲撑着肚子,另一只手握紧扫帚开始扫地,把叶子留下的残渣扫到屋角堆着。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看来这人真还是来找我的,我应了声说来了,便去开门,我的妈呀,敲门的竟然是陆小媛,她笑得好灿烂,再一看手上,空空如也。我差点晕过去,陆小媛你快救救我,我饿得快不行了,我看见胜利的红旗在飘呀飘……我是学着战争老电影里战斗英雄临死前的情景给陆小媛说话的。

  前段时间我们学校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就放了好多老片子,老片里有很多地方都是雷同的,都有这样的镜头。有一天深夜,我和汪亚光正在网上“战斗”,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提起电话柄,里面就传来一个粗犷激昂的男高音,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向我开炮!向我开炮!接着又传来了炮弹炸裂的口技声。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对方是谁呢,电话就被挂断了,我又气又好笑,这种搞笑的电话,好多同学都收到过,笑过了,谁也不会去追究到底是谁打的。

  陆小媛说,文新同志,你安息吧,革命尚未成功,我们还需努力。

  陆小媛说完就忍不住笑了,可我笑不出声来,我那是真话呀。陆小媛同志,我以组织的名义,命令你马上去给文新同志买两个面包回来!

  陆小媛笑得更厉害了,腰都弯下去了,眼里还有泪水,她笑得好投入。

  陆小媛用力往我手臂上一拳,还搞笑,我要看看你有什么业绩,说着话就要往里冲,我真没有力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陆小媛看看屋里,又回头看我坐在地上的饿相,又咯咯笑了,没那么夸张吧,一点活儿都没干就累成这个样子?

  我望着陆小媛说不出话来。陆小媛说别偷懒了,快起来吧,干完了我们一起去吃饭,我要好好慰劳你。

  陆小媛发现我不是装模作样,便奇怪地叫道,你别吓唬我,我就去买,你坚持一会儿,说完了就直往楼下奔。

  我发觉我眼前有好多金星在晃动,头也昏沉沉的像一头死猪,我闭着双眼,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想着烤鸭,想着面包,想着圣诞礼物,还真觉得很幸福呢。

  陆小媛满头热汗,跑回来了,文新快吃,面包来了。

  我伸手接过,就往嘴里放,陆小媛说别急,来喝点牛奶,我张口咕咚咕咚就把半斤牛奶喝进肚子里,又快速吞进一个面包。

  我说,陆小媛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好好报恩。

  陆小媛说,谁稀罕你报恩了。我肚子里有货了,顿觉精神倍增,我站起身抓住陆小媛的双手,你真是我的恩人呐。

  陆小媛说,吃饱了撑得慌了,我说,陆小媛我是说的真心话。

  陆小媛把另外两个面包送下肚子,我们一起动手扫地,把垃圾装进塑料袋里,陆小媛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问,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说很简单,首先要有一张床吧,要双人的要结实一点的,这个屋子的主人就是缺德,干吗不放一张双人床?

  陆小媛说,你想得美,有个铺就不错了。我接过话茬儿说,我俩挤一张小床多窄呀,我怕你半夜摔下床嘛。

  陆小媛重重地打了我,谁要和你睡一张床上,告诉你吧,我都想好了,每周一三五呢就我在里面画画,你不能来,二四六是你的天下,我不会打扰你。

  我接着问那么周末呢,周末就是我们共同的天下了?

  谁要和你共处天下了?

  嘿嘿,别生气,我说着玩玩,别生气……

  我准备把寝室里的电脑贡献出来与陆小媛共享,陆小媛说,被子垫单就算我的,但我明天才能去买,首先我们要回寝室去搬电脑。我想到了叶怀山,还是去找叶怀山的板板车来搬运比较实惠。我带着陆小媛去桥头找叶怀山,但叶怀山跑生意去了,我叫陆小媛等等,这个叶怀山就是我新认识的那个残疾女生的父亲,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叶怀山来。陆小媛有点着急了,说,你等嘛我先回去上课了。我说那算了,我们就随便找个人拉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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