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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母亲

http://y.sina.com.cn 2004年11月02日 18:27 新浪校园

  


  回到宿舍我急着上网查找梁州医科大学附院。又查了一些关于肺癌的资料。一直坐在电脑前玩网络游戏的冯小灵问我:“雨菲,你怎么了?连话都不说?”

  我对冯小灵笑笑道:“没什么的,我在查一个资料。”

  冯小灵不再说话。继续在网上扮演着侠女。

  我把所有关于肺癌的文章都粘贴下来保存着。其实我对这些也一无所知,只是想看看肺癌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已。

  这时候,我好想念母亲。

  我是母亲的命根子,自从我懂事开始,我就感觉到了,我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父母精心为我酿造的幸福里,我的成长,我的学习成绩好坏,我的生疮害病,衣食住行都能让父母欢乐或悲伤。当我知道视我为命根子的父母,竟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时,我曾经伤心地哭了整整一天,我也央求过父母去帮我寻找我的亲生父母,也希望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然而,我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的事实无法更改,为了我,他们呕心沥血,事实上他们已把我视为了亲生骨肉。

  母亲说,那年她在明兴县车站捡到我的时候,我才几个月。我那没有良心的亲生父母,只生下我,把我扔到县车站候车室的长椅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惟一的一个东西就是一块铜制符身牌,我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我的亲父姓什么?我都一无知,我成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那年父母还两地分居,母亲在明兴县一个偏远的山村小学教书。那年是父母两地分居的第五个年头。因为两地分居,他们不能要自己的孩子。母亲曾经怀过两次小孩,但都因为分居而做了人工流产。母亲说,第二次人流是在乡卫生院做的,因为没有做干净,她在二十天之内先后清了两次宫,她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人流给她造成了很大的痛苦。安环术对母亲没有多少作用,结果还是怀上了,到后来,她甚至惧怕和父亲过夫妻生活了。

  我来到这个家庭的时候正是寒冷的冬季。那天天空中一直下着小雨,学校放假后,母亲回家,车到明兴县城车站后,母亲就急着去买回家的车票。候车室里围了一大堆人,母亲凑过去,看见了静静躺在长椅上的婴儿。母亲看见那婴儿的双唇已冻的发紫,当时婴儿是用一件很旧的棉衣裹着,母亲大声问,这是谁家的孩子,都被冻成这样了。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人说,这肯定是一个弃婴。有人在骂婴儿的父母简直是缺德没良心,也有人吼,快送到民政局去吧。但就是没有人动手去抱婴儿。

  善良的母亲躬下身拉开裹在婴儿身上的旧棉衣,又看了看婴儿的身体。母亲断定这是一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婴儿。因为这个婴儿是女孩。以前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被抛弃的多数是女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养儿防老”的思想在作怪,虽说,那年已是八十年代了。但几千年的传统观点很难被彻底根除。尤其是在一些偏远的农村,这种“养儿防老”的思想意识更是根深蒂固,特别是那些年国家正在提倡计划生育,只生一个孩子。有的地方为了计划生育工作能落实,采用强制的手段,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的夫妇生了一个女儿,还想生儿子,但计划生育工作又追的紧,于是,这些想生儿子的夫妇便背井离乡,躲避计划生育,偷偷生儿子。但生儿生女不能随人愿望,有的夫妇一连生了几胎都是女儿,添了人口,少了经济,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就成了问题,于是有的夫妇就把女儿残忍地抛弃。也许我的亲生父母就是这种离乡背井生儿子的夫妇,我就是这样一个被父母残忍的抛弃的女婴。我已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记得小学五年级时,当我知道我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时,我哭闹着要去寻找亲生父母。父母依着我,还在报上登报寻亲呢。

  其实,我找到了亲生父母又能怎样?他们都能忍心抛弃我,我找到他们又能做什么?况且他们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关于我的信息,他们不也是明摆着没把我当成回事吗?

  母亲说,那天她把穿在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下来,抱着我,在候车室里在车站周围大声喊,是谁丢了女儿?母亲也把我抱到县民政局去,准备把我交给民政局处理,但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民政局没人,守门的老大爷叫母亲第二天去。母亲被冻的发抖。母亲住进了一家旅馆,她是准备住上一夜第二天把我交给民政局的,那晚,我发高烧了,满脸通红,母亲又把我送去了医院。母亲抱着我在病床前打点滴的时候,母亲那种做母亲的想法在心里逐渐强烈起来。第二天,母亲没有送我么民政局,而是把我抱回了家。

  从此以后,我成了他们的女儿,从此以后,我成了钟雨菲。

  父亲说,之所以给我取名雨菲,那是因为母亲捡到我的时候,天上正下小雨,而且母亲抱着我在雨中寻找我的亲生父母,我在雨中与母亲有了母亲那种感应。这是天意,是上天赐给她的女儿。

  我到这个家后,母亲再也没有生育的想法了。但父亲还是不同意。父亲的意思是,我毕竟是别人的女儿,说不定某一天我的亲生父母找到我了,我跟了亲生父母,到头来,他们老了,身边连一个端茶送水尽孝心的人都没有咋办?人一辈子最怕的不就是晚景凄凉吗?子女总是父母的希望,一个人连一点希望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母亲终究还是被父亲说动了心,也准备要一个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母亲一直没有怀上,那次人流的失误,已把母亲的输卵管堵塞了。母亲再也不能怀孕了。我也就成了父母的独女了。

  母亲是在我两岁的时候调到矿区小学的。父母终于团聚朝夕相处,我也就成了他们婚姻的纽带,成了他们快乐与希望的种子。

  父亲说,他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进美术学院深造,他从小的理想就是要成为一名画家。但父亲也知道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了。因此,父亲就把他的画家之梦转给了我,他在以我为桥梁实现他此生永远都不能实现的梦。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开始教我画画,大多数的周末都陪着我去原野写生,领悟自然。学校放假又要陪我去风景名胜观摩。父母成了我的模特儿,对开发发展我的美术绘画才能父亲想方设法。父亲对儿童的绘画教学也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多次被评为“少儿艺术辅导优秀人才”。父亲说, 这些都是钟雨菲给我的。我也说,我成了你的“实验品”了,我到初中的时候,父亲说他那点水平已不能满足我了,父亲又把我送到青少年宫的美术班去学习。为了我能有钱去美术班,父亲把抽了好多年的香烟也戒掉了,到了后来,父亲还专门为我请了个家庭美术教师,学习更深层次的绘画技能。请家庭教师基本上花去了父亲全部的工资,父亲没法只好去外面找了份兼职,一天忙到晚为的就是能多挣点钱支持我学习。那段时间,我们家的生活水平也直线下降,但我每天早上必吃的鸡蛋、牛奶父母一次也没停止过。每顿饭桌上好吃的东西,父母总是让我先吃多吃。我穿的衣服漂亮而时髦,但父亲一件黑西装穿的布料都洗毛了,也舍不得换。别人家的彩电越换越大,而我家的电视还是那部陈旧的14英寸的老彩电。而我还常常不懂事地埋怨父母,看见别人家有VCD播放机也闹着要父母买,复读机买了一个还要买第二个,但父母还是满足了我,我那时候为什么会这样呢?

  “雨菲你发什么神呀?”冯小灵见我木愣地坐在电脑前突然大声问。“哟,你还流泪了呀,你在看什么呀?”冯小灵边说边走到我身后来看电脑屏幕。显屏上什么也没有,冯小灵又问:“谁欺负了你?”

  我扭过头对她笑笑:“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好哇,你不相信我,你不把我当朋友就算了。”

  “没……没有,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谁在逼你了?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也许能帮助你呢?”

  我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爸爸说,我妈妈得了肺癌。”

  “真的吗?你是不是听错了?”

  “明天,明天他们就要来梁州了。”

  冯小灵也不再说话。又悄悄地坐在电脑前玩她的游戏。

  ……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

  我和冯小灵一同去的长途客车站。直到下午五点多钟父母坐的班车才到站。父母见了我都很激动。母亲穿戴整齐,精神抖数,她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我一番后说:“雨菲,你可让妈妈想死了,这月的生活费没有寄来,你父亲说,反正都要来梁州,就亲手交给你,俭省一点寄费。”

  我说:“妈妈,你今天挺精神的,你不会有病的。”

  妈妈还是爽朗地大声笑了:“我也希望没有呀,不过病魔不算什么东西,重要的是要有精神。用精神的力量去战胜病魔。”妈妈说话一说一笑,我开始那种沉沉的心情,也被妈妈感染的愉快多了。

  我只忙着说话,忘了站在一旁一直看着我们的冯小灵。我这时候才想起冯小灵,忙转身拉过她,对父母介绍说:“这是我一个宿舍的冯小灵。”

  母亲用同样爱护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冯小灵一番道:“这姑娘长的可真水灵。”

  冯小灵笑着说:“谢谢阿姨的夸奖。”

  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父亲这时也插话道:“看你们,站在这里又蹦又跳的,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冯小灵马上说:“就住梁州大酒楼吧,上次我父亲来就是住的那里,服务很周到。”

  母亲对冯小灵道:“算了吧,我们还是去医科大学附近找一个旅馆吧,离医学院近比较好些。”母亲又对我说:“雨菲,你就带个路吧,我和你父亲对梁州都不熟悉。”

  一辆中巴车停在我们跟前,售票的小姐从车门里伸出头大声吼:“老师,走不走,去市中区。”

  我问:“到医大多少钱?”

  售票员:“三元!”

  母亲问我:“要三元钱,很远吧。”

  我道:“不远,就两个站。”

  母亲道:“两个站也要三元?”

  我解释道:“中巴车起步价就是两元。”

  母亲道:“还有别的车吗?”

  我知道一向勤俭节约的母亲是嫌三元钱太贵了。我们四个人就要十二元钱,十二元钱对于母亲来说或许就是三四天的生活费,她和父亲的全部收入的大部分都用于我的学习,他们平时只好把一分钱当成两分钱用。望着消瘦的母亲我心里涌起一种情绪,我没法改变现在的一切,我现在是一无所有。

  母亲道:“走路去行吗?”。

  父亲忙说:“你以为是在矿区呐?走吧,走吧,三元就三元。”

  到了医科大学站,我们又提着行李找了好几家旅馆,不是没有满意的旅馆,而是这些旅馆大都比较贵。最后母亲选中了那家叫“红旗平民旅社”的招待所,这家招待所是以前的老旅馆,室内陈设简陋不说,房间里的墙壁也是多年都没有粉刷了,脏兮兮的,可就是这种旅馆,双人间每天也收三十元钱。母亲选中的是十元钱一天的五人间。

  冯小灵悄悄对我说:“雨菲,你妈妈怎么会选这种房间,就让你爸爸妈妈住一个双人间吧。”

  我对冯小灵笑笑,也不好对她说是母亲心痛钱。我只好说:“不管他们的,我尊重他们的选择。”

  父母安顿下来了。我陪父母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转了一圈,算是熟悉环境,明天他们好早一点去看医生。和父母一起吃过饭后,母亲就催我快回学校。

  回到学校时才夜里九点多钟。冯小灵随路在VCD出租店租了一张叫“河东狮吼”的电影片,回宿舍后就迫不及待地看。影片是张柏芝和古天龙主演的,很搞笑。冯小灵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的心里好象一直都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的,无心去欢笑。

  我上网收邮件。一上QQ就发现杨月林的头像在不停的闪动,我想杨月林又留言了:“雨菲,听说你妈妈生病了,到梁州来复查来了。”另一条留言是:“雨菲,你妈妈和爸爸都已经来梁州了,你找到他们了吗?”

  我给杨月林回了话:“杨月林,谢谢你的关心,我已和我爸爸妈妈见面了,他们明天看医生。”

  信讯刚一点发过去,杨月林的头像就变亮了。原来他在线上,他隐身了。QQ发出了声音,杨月林回了信讯:“雨菲,原来你也上来了哇?你父母还好吗?”

  “好呀,我妈妈的精神挺好的。”

  “上帝保佑你妈妈平安无事。”

  “谢谢你,月林。”

  “雨菲,你又太客气了,我一直都把你的父母当成我自己的父母,你为什么要这样呀。”

  “没什么,你不要多心,我们是同学是不是?我本来就该这样做。”

  “那我更要谢谢你了。”

  杨月林发过来一个笑脸图案和一枝花。

  我回讯道:“谢谢!”

  “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父母哟。听说你妈妈得的是肺癌。”

  “我知道了。”

  “如果是早期倒无所谓,做了手术就能康复。”

  黄松的头像也在不断地闪。我点看:“雨菲,晚上好。这几天过的怎样?创作开始了吗?”

  我对黄松说:“谢谢。我这几天没灵感创作。”

  黄松:“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头儿同意了。下一步就是送市文化局审批了。可能问题不大。”

  我对黄松说:“真的吗?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谢谢你喽。”

  杨月林的头像在不停地闪烁:“雨菲,你不说话了,还在吗?”

  我对杨月林:“我在,我在和同学说话。”

  黄松:“雨菲,这个消息够令人振奋吧,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庆贺一下呢?”

  我对黄松说:“以后吧。”

  杨月林:“雨菲,你妈的病情能随时告诉我吗?”

  我对杨月林:“好的,我会的。”

  我对黄松:“没什么,我父母来了梁州。”

  杨月林:“你告诉你爸爸一声,他贷的那笔款已经办好了,我已打进了他的帐户,他可以用卡支取了。”

  我对杨月林:“我父亲贷款?多少?”

  黄松:“那好呀,改天请你父母一起,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好吗?”

  杨月林:“是的,贷了一万元,是为你妈妈看病准备的。”

  我对杨月林:“哦,谢谢你了,我们会感谢你的。”

  杨月林:“你又客气了,不是吗?我们两个人还说这话干嘛?”

  黄松:“雨菲,你同意吗?”

  我对黄松:“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我下线了。”

  我把自己的QQ设为隐身。我心绪很乱,按说,办画展的事有进展,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可是我高兴不起来。

  冯小灵看的哈哈大笑,她连连叫我:“雨菲,雨菲,你快来看,太搞笑了,太夸张了。”

  我看了冯小灵一眼说:“你自己看吧,等一下给我拷贝在硬盘上。”

  我无心再在网上逗留,下线关机。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黄松打过来的,黄松问我:“是不是我父母生病了才来梁州的?”

  我说:“你怎么不往好处想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黄松听出了我话语中的责备语气,马上说:“对不起,雨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一个人经受不住。”

  我说:“没什么了,该请你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你的,只是怕到时候你翻脸不认人了。”

  黄松:“说些什么话呀,我是这种人吗?”

  我说:“好了,好了,相信你了,我挂机了。”

  黄松:“好吧,记住,有事一定要找我哟。”

  星期一上午上的平面设计课,我往教室里去了一趟,报到后悄悄溜出来直奔医院。母亲正在作CT检查,父亲坐在CT室门前走廊的长椅上。

  父亲一见我就问:“雨菲,你怎么不上课?”

  我脸一热,只好撒谎说:“我请假了。”

  父亲说:“你可不要把功课给耽误了。”

  我说:“爸爸,你放心,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父亲没有再说话,忙向右边的人靠了靠,空出一点位置让我坐。我刚坐下,母亲就从CT室出来了,我和父亲几乎是同时站起来问母亲:“怎么样了?”

  母亲冲我们笑笑说:“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吧。医生说明天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母亲一共要检查十几项。

  母亲说:“雨菲,你还是回去上课吧,这里有你爸陪着,晚上你来红旗旅馆找我们。”

  我说:“没关系的,我已请了假。”

  母亲说:“这样可不好,我怎么能耽搁你,去吧,快回学校去。”

  站在旁边的父亲向我递了一下眼色道:“雨菲,听话,去吧,你母亲的意思你该明白。”

  我犹豫了一会儿,才很不情愿地说:“好吧,我听话。”

  我没有回学校,我哪还有心思回学校呢,我去了白羽惠的租屋。

  白羽惠的艺术工作室紧闭着。我用力敲了好久里面才传出来白羽惠半醒半梦的声音:“是谁呀?”

  我大声回答:“我,钟雨菲。”

  “是钟雨菲吗?你等等。”

  好大一会儿,白羽惠才开门。见了我她就问:“雨菲,你今天怎么不去上课呀。”

  我说:“我请假了。”

  “请假?有什么事呀?”

  “没事?真没事?没事你会轻易请假,你钟雨菲什么时候学会这样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白羽惠又缩到床上去了。

  我说:“真的,我不骗你,我父母来梁州了。”

  “那你干嘛不去陪他们,到这里来瞎嚷嚷。我昨夜一直在画画,天亮了才睡下。”

  “真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了。那你好好睡吧,我走了,我起身想离开。”

  白羽惠连忙抓住我的衣服说:“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吧,你告诉我,你父母是来梁州旅游的吧。”

  我重新坐在床沿上后对白羽惠说:“我父母哪有闲心来旅游,是我母亲来看病。”

  “看病?你母亲有什么病?”

  “矿医院检查说是肺癌,我父母都不相信,他们来梁州医大确诊。”

  “哦,是这样。确诊结果是?”

  “还没结果呢,真让人心急,我刚才去了,可他们又要我回学校上课,我还有心情上课吗?”

  “雨菲,吉人自有天相,好人会一生平安,你不要太心急,虽说现代医学很发达,但也有误诊的时候。”

  “羽惠,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是想问问你,假如你的父母象我的父母这样,你遇到我这样的事情,你说你会怎么办?”

  白羽惠沉默了好久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还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从小到大都是父母为我操心,庇护我的成长,我还没有考虑过如何去关心他们呢。”

  白羽惠说的也是事实,我们这一代人,从小都是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健康成长的,衣食无忧,健康无忧,学习无忧,只知道索取,不懂得奉献。就连我们的成长历程我们的未来,父母都是为我们精心设计好了的,我们只需要按照他们的意思一直往前走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父母们衡量一个乖女儿的标准是看女儿是否在按照自己设计的路往前走,老师们权衡一个好学生的标准也是这个学生的成绩是排列在班上第几名,是否是按照老师的意识方法在学习,我们的成长进步都是被父母老师设计好了的,我们惟一的成功就是考上重点高中考重点大学,再有一个高薪的职业。成功的道路太拥挤太难,成功的标准又太苟刻。我们的一切都在父母的设计之中,我们又哪能想到去为自己开拓一片空间,我们享受惯了父母一厢情愿的幸福,又哪能想到父母的艰辛与付出,更不能想到如何回报父母的奉献,因为在我们眼里,父母这样对待我们的成长,好象都是为了自己的脸上有光彩,我们就象父母手里执着的一颗棋子,放什么位置合适,他们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我们的成功就是他们的成功,我们成功的时候,也是父母威风凛凛扬眉吐气的时候,我们成功的时候父母更把我们奉为掌上明珠,于是,我们有了一种傲气,于是,我们甚至可以用自己的成功,让父母热泪盈眶。这是父母的悲哀还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悲哀?

  白羽惠说的何尝不是事实?但我们好象还过的心安理得的,好象父母不是在为我们,而是为了自己。

  白羽惠道:“好,就别再说父母了,不管怎么说,父母们都是为了我们好,天下哪个做父母的人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是啊,正因为这样,我才为母亲担心,如果我母亲真的有个三长二短,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咋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你何必这样忧心忡忡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说的好听,昨天我才知道父母还去银行贷了一万元的款呢,如果我母亲真的是肺癌,这一万元钱还远远不够。

  “到时再想办法嘛,人,总要找一条路来走,是不是?”

  白羽惠又说:“你就不想看看我的画吗?”

  我说:“当然了。”我起身去把白羽惠放在墙角的那张油画摆好,又退后了几步观看。

  画面是以怪异的峭壁作背景的,灰色的峭壁上排放着两具僰人悬棺,悬棺是写实的,透着岁月留痕,记录着日子的苍桑,悬棺的左侧是僰人用红色刻印成的民族图案,右侧的岩壁上镶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现代少女头像,少女的脸部充满疑惑的表情。白羽惠她准备给油画取名为:“天问”。

  白羽惠说:“我的画来源于僰人县棺峭壁上后人刻下的那首诗:

  谁家棺木挂悬岩/善良姐妹痛人怀/雪霏芜草山山孝/风吹松柏哭哀哀/白日花开陈祭礼/夜间星斗照灵台………

  这首诗的意境有点凄凉,也倒出了后人对悬棺的凝问,这首诗一直存活在我的脑子里,它成了我心里的一个肿瘤,它让我无法安静。这就是我急着要出来租房,急着要搞创作的动力。这是一种思索吧,对生命的?我好象说不清楚,但我心里有种感受,这就是感受,你觉得如何?你也有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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