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新目标

　　那次之后，我开始好好对她，以前她为我做的事后来都换成我为她做。在朋友租的房子里，我们还有过几次“亲密接触”。她不是第一次，我并不介意——我之前的她有过什么样的故事都不重要。

　　这样交往了半年，我已经视她为亲人了，她的脾气却越来越坏。以前，她陪我一起上网，后来，她说喜欢上网的男人都是不负责任、没有前途的男人；我爱踢足球，她说是野蛮人的游戏，看着心里就烦；身边的朋友不是被她骂成“饭桶”就是“垃圾”。为了迎合她，我开始改变自己，不上网，不踢足球，也不与朋友玩。可是光陪着她也不行，她说我不给她自由，喘不过气来。

　　她的脾气太坏了，忍不住时我也会跟她吵，但每次都是我道歉，快乐地过几天，然后又开始这样循环。每次吵完我就失魂落魄回宿舍，一次室友忍不住说：“我看时间快到了。”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我有个老乡是王悦以前的男朋友，他说王悦爱人只爱几个月的，好像现在她又有了新目标。”我急了，不停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答不上来，我就直接找他的那个老乡。

　　他的老乡叫陈则，我们两人还挺谈得来的。说起王悦，他说是她主动示好的，后来也是她主动要分手，他是王悦在大学的第一个，我是第三个男友。而且据说王悦在暑假实习时又看上了别的学校跟她一起实习的男生，正在追。

　　(“你和陈则什么都谈？”我问。他愣了一下，问：“你想问什么？”我犹豫了会，说：“她和陈则的关系到哪一步了？”他低下头，半晌才说：“跟我一样。”我不由停了笔，既惊讶男生和男生之间可以谈到这个地步，也惊讶那个女孩的生活方式。)

　　想过和她同归于尽

　　我和陈则一起调查王悦，发现她的“新目标”就是离我们学校很近的一所大学的研究生。

　　周末，我正准备去找她，就接到陈则的电话，说她已经去那个学校了。我要陈则陪我一起去，他摇摇头说：“不想看着生气，你也算了吧，这种女人！”

　　我还是去了，在研究生楼的下面徘徊，天气已经很冷了，我躲在角落不停抽烟，心里盼望着她不要出现，我宁可白站一个晚上。

　　天刚黑下来，她就出来了。先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很不耐烦：“我今天真的没有空，你先回去吧。”然后是她温柔的声音：“你忙你的呀，我在旁边看着就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别闹了。”两个人走出来了，男的在前，王悦小跑着赶上去。

　　我心痛到极点，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木木地跟在他们后面。

　　到校门口时，那男的停下来，王悦拉着他的衣袖，扭着身子，乞求着什么。我就这样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她惊呆了，看着我。“你们聊吧，我先走了。”那男的趁机脱身，王悦还要追过去，我一把拽住她：“你怎么这么贱！”“关你什么事，我们分手吧。”她甩甩头，说得很轻飘。我的眼泪都迸了出来，真有种杀她的冲动。

　　“你不要这么可怜，当初我求你时，你怎么对我的。”她昂起头，冷冷地说，“我心里已经发誓，我会让你受我受过的苦！”

　　“我错了，你原谅我。”我又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又开始道歉。可是她甩开我的手就跑了。

　　后来，我找她、求她，她都不理我，甚至玩起了失踪。听陈则说，那个男的好像已被她追到手了，我心里又恨又气又嫉妒，完全没有理智了，想跟她同归于尽。

　　我让陈则把她约到朋友租的房里，要跟她合好，她不肯。我就把她推到床上，用枕头压住她的头，想闷死她，她拼命挣扎，两脚乱踢，我越发用劲。陈则一旁看着不妙，要掰开我的手，我用脚踢他，他扑上来跟我打，口里喊：“别这样，为这种女人不值得！”

　　(他停下来，摊开两只手放在大腿上，盯着它，不知是不是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光听，我已经有点头皮发麻。我忍不住打断他的思绪：“她报警了吗？”他摇摇头：“她什么都没说，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就走了。”“哦，”我真的有点想知道王悦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周而复始地玩同样的游戏也不厌倦，而且，好像不知道害怕似的。“现在我们谁也不理谁，成了陌生人，她看上去活得很好，可是，我觉得她终究有一天会死在男人手里的，不是我也是别人。”他说，我心里一紧，正想说点什么，他突然又问：“她这样做到底为什么，你也是女的，你知道吗？”这真是个难题，可是，我又觉得自己有回答的义务——否则，以他的冲动，不知还会做什么。“我想，她可能对男朋友有自己的标准，本来以为你们合适，但走近后又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她一直在寻找。”“她会找到吗？”这回轮到我摇头：“不一定，如果标准太高是不会有人能达到的，可是，要明白这一点得等到她足够成熟。”“她不成熟才会这样吗？”他的眼中又有了光彩。看来，他仍陷在那段感情里没有解脱，想了许久，我终于说了最传统的话：“我觉得你们都不成熟，还是应该先把学习搞好，年纪大一点，经历多一些后再谈感情比较好。”)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