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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用贫困生的生活标准生活一天

http://y.sina.com.cn 2005年10月13日 14:45 新浪校园

  校园是社会的一角,社会有分层,富的、贫的、不富不贫的,纵使有着院墙的阻隔,一个“纺锤型”社会分层的构架还是投影进了象牙塔。向左看,向右看,大学校园里,贫寒与富裕的对撞总会撞入你的眼球。

  作为一种真实的存在,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种存在?

  贫穷,对有些学生来说,是一种隐私,是心灵的一道伤痕。

  因为贫困,所以敏感、脆弱、自卑、封闭,一些同学在各自狭窄的思维空间里越走越极端。

  都市的繁华与自身的困窘,内心的渴望与条件的局限,校园的热闹与心头的落寞……强大的反差落在五彩斑斓的大学校园里,贫困的帽子重重地压在一颗颗孤寂的心灵上。贫困生,作为一个特殊群体艰难行走着。

  他们需要理解,需要关爱,出生的家境不是个人所能决定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生活在富足的家庭,衣食无忧,然而现实不是这样绝对如人所愿,每个人甚至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家庭。

  当我们觉得自己家境尚可就戴上有色眼镜看待贫困同学,我们何曾注意过他们心里作何感想?为何不能让人贫困得尊严些?为何不能奉献一些爱心?何必让他们站在探照灯下被人打量?毕竟贫困不是他们的错啊!面对别人有意无意的伤害,他们礼貌地微笑,笑得这么迟疑,这么无助!

  让我们走近那些贫困生、近距离的接触他们,我们会真诚的敬佩他们的美德,深深的感到这个社会是欠他们的。

  贫困生的生活标准究竟是多少,没有固定的数字,但是一天10元也好,一天5元也好,对于我们来讲都是一种体验,应该想到的是仅仅是以这个标准,重要的是从体验中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当我们啃着窝窝头,吃着咸菜时,我们能体会的恐怕不仅仅是他们生活的艰辛和自己人生之幸运。

  海洋里一种叫“珍珠贝”的小生物,每当有一些泥沙类异物进入到它软软的身体时,它总是把它们温柔地包裹起来,直到化为一粒珍珠。同样,人如果能将贫困、挫折和磨难用心包容,日久天长,它们也会化作内心的颗颗璀璨的珍珠!

  用贫困生的生活标准生活一天,不是无聊,也不是做秀,而是为了获得一次内心的升华!

  [提示]

  一组关于高校贫困生的数据

  1.31.5%每月生活费在300元以下;

  2.27.5%曾有过年不回家的经历;

  3.62.3%回家交通费在200元以下;

  4.66.5%不回家是希望打工挣钱;

  5.31.9%家庭年收入在三千元以下。

  [大学故事]

  永远飞翔

  我叫陈小飞,是大学三年级的学生,妈妈说生我的时候屋外飞过鸽子或燕子什么的,所以叫我小飞。我就一直有一个飞翔的梦,哪怕是在低矮的天空,我也要像鸟一样地飞翔。

  18岁的时候,成绩优秀的我考上了这所学校,这里的学费相对低一些。进大学的第一天,同学们有的小车相送,有的人为自己的电脑在寝室里找插座,而父母前一天夜里在灯光下用发抖的手数着借来的钱的情景浮现在我的眼前,在交完学费后我手上只有300元钱了,我把它们用信封装了,放在自己箱子的最底层,每次要用时,就层层地打开,像是朝拜。

  我清楚地知道,贫穷意味着什么,我必须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不能浪费。所以,我每天的生活费一般就2到3元钱,每天吃馒头,佐以榨菜,以及食堂里免费的热汤。

  我是贫困生,但是,我却避讳着这个名字。一个月前,辅导员在教室里发放登记表,“陈小飞,这是你的,填好后交给生活部长。”出于一种畸形的自尊,我没有要那张表,我说还是把机会让给别的同学吧。我告诉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在心底为自己存一份骄傲,其实,我是害怕同学们知道,我不想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也许这也是一种虚荣吧。

  但生活中,总有不断的刺激。

  再过几天就要过“十一”长假了,菲儿嚷嚷着要去海南旅游,她在电话里要她爸寄钱来。她一脸的不耐烦,撒着娇说:不是玩,是搞社会调查,不跟你说了,快寄来啊。一个月前,菲儿的爸爸刚给她寄了3000元,她一周就花光了。她老爸开了家装饰公司,有钱。你长假怎么过?她问我。 我去做促销员。我笑着说,这是我的同乡介绍给我的一个活,某方便面厂家在步行街搞活动,要几个大学生,一天30元。

  菲儿撇了下嘴,兴冲冲地走了。

  就在那天下午,她一进寝室就叫嚷了起来,怪了怪了,我的存折里少了8000元。

  大家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你的卡丢过没?没丢。菲儿说。

  对了,你的密码是多少,有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人拿了你的卡取了钱?

  菲儿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QQ密码是123456,曾经无意中看到她这样输入的,我还开玩笑地说这是一个很白痴的密码。她得意地说,越白痴越是没有人知道。难道,她的存折密码也是这个?

  8000元钱把寝室的气氛弄得怪怪的,她的好友怂恿她去报案。说实话,我觉得菲儿有点活该,平时大手大脚的不说,还总爱在我们面前炫耀她的家世。不过,8000元,真不是一个小数目,那可是我一年的学费,换了我,那是要急得吐血了。

  我端着盆到水房去洗衣服,听到室友曼曼与张芸在议论:你说这钱会不会是同室的谁拿了?

  别乱说。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隐隐可以听到。你看她每次那么吝啬,都不参加我们的活动。是啊,我也觉得她个性很内向,有点……阴暗。对了,上次我看她把一个布娃娃放到自己箱子里了,说是送给她的小妹妹。

  她们说的是我,一股热血往头顶上涌,是的,我是很少参加她们的集体活动,因为不是在一起吃就是在一起玩,都是要花钱的,我花不起那个钱。是的,我是拿过别人的东西,那是别人不要了的。没想到,在他们的眼里,我就这样成了贪小便宜的人。而且,现在有了偷窃的嫌疑。

  我手里的盆子咣的一声掉在地上,当她们回过头来看我时,我想骂人,但是,喉咙口像是堵着一团破布,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掉头回了寝室。

  我躲在床上委屈地哭,她们跟了进来,到我的床前说,对不起,我们只是瞎说的。

  我没有理她们,她们不知道怎样地伤害了我。

  这时,菲儿她们回来了,一人拿着一支雪糕,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啊,我们查过了,那笔钱是菲儿的妹妹用卡取走了,忘了告诉她。老大大声地说。

  说完之后她们才意识到我的异样,问我是怎么了。曼曼尴尬地将老大与菲儿拉出室外,窃窃私语了两句,菲儿走了进来,很真诚对我说:小飞,对不起,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她们很后悔自己乱说,你就原谅她们吧。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的心口仍然在疼。

  自那件事后,室友们对我异乎寻常地好,我知道那是出于弥补的心理,虽然我愿意原谅她们,可我真的做不到一笑而过。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想,我是贫困生,我就比别人卑微吗?因为贫困,我要比她们付出更多的努力;因为贫困,我要忍受无端的白眼猜疑,可贫困是与生俱来的吗?找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唯有努力地学习、做兼职,只有这样才能感到踏实。

  我的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学期末拿到了甲等奖学金1500元。我很高兴,这在证明自己的同时也能为自己减少经济上的窘迫,实在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元旦晚会快到了,班上要求大家出节目,菲儿会跳拉丁舞,张芸会弹电子琴,大家一个劲地提醒我,陈小飞,你不是给我们唱过豫剧吗?你就报一下吧,别人都唱流行歌曲,你的绝对与众不同。

  我还在犹豫,因为并不想惹起大家的注意,但她们硬是给我报上了名。结果这个节目出人意料的成功。跳舞、弹琴这样的活动大家平时都在电影电视里接触得挺多的,并没有新鲜感了,而我那字正腔圆的唱腔一响起,立刻在全场引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后来,我被推荐参加全校的汇演,立马成为了知名人物,走在路上,总有人指着我对人说:那,中文系的陈小飞,她唱的豫剧可棒了,是我们学校的小常香玉。

  小常香玉,我笑了,这成了我的别名。原来,我也有我的骄傲。

  最关键的是,经过了这一切之后,我从那种敏感的自尊中走了出来,我学会了正视自己是贫困生的现实。贫困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不敢面对贫困,是内心过度敏感,是因贫困对外界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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