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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教授顾海兵新浪谈学术的尊严聊天实录(2)

http://y.sina.com.cn 2004年10月19日 17:07 新浪校园

  2004年夏天,一本名为《大学有问题》的书,引起了京沪高校的强烈反响,新浪校园频道与《大学有问题》一书作者熊丙奇先生联合推出“中国大学到底有什么问题”系列访谈,将邀请多位国内外知名教育界人士畅谈目前中国大学现状,敬请关注。本次聊天嘉宾为中国人民大学顾海兵教授和《大学有问题》作者熊丙奇先生,以下为聊天实录。

  熊丙奇:据统计,现在大学校长将超过50%的精力放在非教育管理事务上,而是用于向上跑关系,应付各种汇报,你认为是否存在这样大的比例?

  顾海兵:这个比例我没有做过详细的调研,但是我听说有一些学校领导有这样的反应。从我自己感觉来说也是这样。我们现在有一些校领导,不管是学校,包括国有企业也有大量的时间并不用于学校的战略资源、学校对外资源的开拓,这个现象肯定是存在的,这是和我们管理方式有关。比如我们刚才讲我们政府部门对学校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管理方式?如果我们还是趋向于政府机构,搞所谓的评比检查。上一次我看到一篇材料,在一年当中可能接受上百次的检查,很显然我们的学校没有办法坐下来认真地思考自己的问题,往往围绕着上面的指挥棒在转。实际上学校真正针对的市场是学生,应当是社会的需要,而不是某个行政机关。

  熊丙奇:据我们了解,由于学校的校长是对上负责,他的很多做法都是出于政绩考虑。那么,现在在学校里,校长和教授之间也有一个关系问题,我们的教授在面对校长的某些要求时,他们为什么不能像德国汉堡大学教授那样提出强烈的抗议,说这种行为是不允许的,是不符合学术要求的,我们不能允许这样一个人拿这个学位等等?为什么我们的教授不能这样做?

  顾海兵:这个可能更多取决于我们的学校领导,虽然说我们的学校领导有一些政府任命的,但是在任命领导的当中也有各式各样的领导,有的学校领导有开拓的精神,有的学校的领导更多地遵守于过去所制定的规则,在不同的大学校长领导之下,每个学校的教授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不一样。如果是你碰到的是比较开明的大学领导,善于改革的大学领导,在这个大学里面,大学教授可能更多地是维护学术的尊严。

  熊丙奇:现在我们把学术尊严寄托在个人的素质上?

  顾海兵:学术尊严维护方面还没有形成一套制度化的保证。

  在教授里面确实存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不排除有一部分教授确实是板凳宁坐十年冷,但是确实也有一些教授并没有把自己的经历用在教学和科研上。最近,我所在的学校就按照一个考核的尺度,对大概几十个教师做了一定的处理,这样我们不讲尺度怎么样,首先应该按照某一个尺度来处理,这个我认为应该按照制度办。现在有些教授在做人的底线上都有突破,其实这种情况我们也经常在新闻媒体上看到这样的报道,有些教授已经突破了规则,比如遭受了很多大款企业家来做自己的弟子,有些教授甚至把自己的学生所写的文章,侵占学生的知识产权,然后作为自己的文章来发表。还有的教授抄袭、剽窃其他专家的文章。另外,有些教授可能利用自己在学校长时间的审批者的地位,对于敢于创新的年轻学者设置一些障碍。现在我们的教授队伍里面已经很难像发达国家比较定型的制度条件下,尤其是科学民主的学术管理制度之下的整体上的优良品质。我们的教授队伍确实有很大的风化。

  熊丙奇:有调查反映,一些自律的文件对教授难以起到规范作用。你刚才讲我们现在在维护学术尊严的过程中还没有形成一系列的制度。你觉得我们国家在目前办学体制下面,在整个社会氛围下,我们学术尊严的走向会是怎样?

  顾海兵:在制度建设方面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觉得有些是完全可以做得,但是现在还没有做起来,主要是有些制度本身也有,但是很缺乏可操作性。比如说我们讲一个学术民主问题,比如在一个大学里面我们评定谁的职称,我们评定谁的科研成果是不是优秀?究竟应该是个什么程序?我认为应该回复到我们的教授会里,应该把我们的教授会的权威突出出来,现在实际上集权色彩比较重,往往是可能院系讨论之后,然后上报到学校,学校的学术委员会其实是一个多学科组成的,往往对于他审批的对象并不很清晰,也就是说可能了解情况的教授对这个问题发言权有限,而不了解情况的一些机构可能权利片大。这样就带来了一个不是很正确的科研导向。

  熊丙奇:教授会可能有很多非学术的因素?

  顾海兵:对教授会我们不能说它是包治百病,在教授会里面,可能少数人的意见更重要,但是我们在目前制度环境下我们总得也一个标准,比如我们要评谁是教授,总得通过教授会来评定。我们在教授里面分成若干等级,这是很糟糕的事情,比如在我们的教授里面,有些教授是所谓的学术委员会成员,有些教授不是。这样就使得有一部分教授拥有很高的权利,很大的权利,因为他是学术委员会的。而学术委员会的产生本身又意味着需要民主,但是我们做得不够。这样就出现了有些教授几乎做了几十年的评审的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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