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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遍青山人不老--说说我们的蒋先生

http://y.sina.com.cn 2005年10月10日 17:40 北京工业大学校庆网站

  作者:吴默知

  蒋璜教授是我校最年长的教师,今年恰逢他100岁寿辰。我愿借校庆45周年庆典之机,谈谈自己与蒋璜教授相处共事中目睹耳闻的一些事。

  蒋璜教授是道桥专业的老前辈,在来我校前已是国内知名的教授、工程师,在国内得到同行的尊重。但他老人家在与人相处中,始终谦和有加,我们都亲切地称呼他“蒋先生”。他从我校建校初调来我校,直到上世纪80年代已接近80岁了才退休。

  一、踏遍青山

  “公路勘测设计”是道路专业主要专业课之一,其实践要求极强,如果没有真正实际干过,是不可能掌握这门课的技术要领的。“公路勘测设计”在各个有路桥专业的高等学校,都将它作为毕业实习和毕业设计的内容。这还因为它蕴含了除道路工程之外的多门专业课和专业基础课的内容,比如工程测量学、工程地质学、土质土力学、水文学、桥梁工程等等。我们学校一直以“真题真做”来进行“公路勘测设计”实习,从上世纪60年代起坚持到如今,实践证明,我们学校的作法对提高学生学习效果,提高教师技术水平及解决部分实习经费,都是有作用的。

  勘测实习是很累很苦的,生活上是要处在远离城市而且交通不便的农村,工作上则是把翻山越岭作为家常便饭,每天要走很多的路,而且是崎岖不平窄窄的山路,甚至是没有人的荒野,即便是年青的学生,开始的十多天也会感到每天累的不行。带勘测实习是很不轻松的工作,有学生问过我:实习累还是当年在勘测队累?我如实告诉他们:“在勘测队我只需要按我的专业组,走一个来回至多两个来回就完成任务了,可是与你们实习,我每天要看几个组,至少要来回两三次,你说那个累?”同学们会心地笑了。

  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已是上世纪70年代初,学校因考虑到蒋先生的年龄和身体状况,在勘测实习中,不再让他担任设计负责人,而是给我们这批中青年教师做顾问,为我们这批中青年教师的教学工作把关。但蒋先生决不在家当顾问,我们每次带学生实习,他老人家都和我们一样要亲赴现场,并亲自沿着已定好的路线,全线走一遍,他不仅仔细看现场,而且在小本上做了详细的记录,然后又对全部内业资料及设计图纸作仔细地审阅。他对主要的桥梁、涵洞、挡土墙及其他重点工程,都要逐一地进行审核,和负责的老师共同探讨,当审核设计发现有问题,蒋先生也总是与设计人平等讨论,提出意见,并不以师长之尊颐指气使。他认真负责地提出改进意见,直到没有纰漏,他才肯放心地下山回校。他老人家常常会在现场待上一周到十多天。我们也曾提出请他不去,至少太险的地方不要去,但蒋先生不同意,他说看不到实际地形情况他心中不踏实。

  我们给待修公路选择的路线的位置,常常是跨谷过涧、翻山越岭,常常是没有人行走的路,即使有也是羊肠小道,一般人走也很累,蒋先生带着一支假肢,拄着一根手杖,就这样沿山而行,不畏艰险,也不让别人多照顾,领导曾打算给蒋先生雇一头毛驴做脚力,却被他婉言谢绝了。我们所有教师、学生几乎都是他的弟子,深知他为人处事的准则和他的工作习惯,因此我们总按蒋先生的习惯,只留一两个人陪他沿途走来,从不成群结队相陪相送。在勘测路上,蒋先生和所有师生一样,也是背个水壶、带着干粮,把啃啃凉馒头就

咸菜当成午饭,是经常的事情。不过,由于蒋先生的腿脚不太方便,在行进中他也跌过了不少跤,甚至在河中滑倒弄湿了衣服,还有一次滑倒坐在了水壶上,把水壶都给压扁了。

  这样年复一年,蒋先生指导了我们六七次实习,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有一次蒋先生对我们说:“你们已经干得很好了,再有实习,我不用再去了。”之后他才不再上山检查勘测实习。蒋先生的行动,不但给我们这些后辈教师做出榜样,也使他所到之处的老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记得有一次我们正在野外作业时,当地老乡遇到蒋先生一行人,得知他已70多岁还在爬山过岭地指导学生,由衷地说:“真想不到,你们大学教师也这么辛苦!”

  蒋先生为了提高勘测实习的整体质量,在师资上做了配备。1974年,交通部第二公路勘察设计院担负了八达岭公路的勘察设计任务(就是现在京张公路北京段),这在当时,是国内最高等级的公路。交通部要求要把公路与八达岭

长城的气势处理好。经教研室、系的同意,蒋先生亲自与二院领导和总工及勘测队的领导联系,派出了我校一个教师组参加了二院的勘测,包括测量、工程地质、桥梁,以及桥涵水文、公路勘测的老师,要我们学习设计单位的工作方法和实践经验。这次的参与,对我们学校在这方面提高很大,参加工作的教师收获很大。从那以后,我们在勘测设计实习中经常共事的老师,总能形成一个团结、融洽的集体,多年来一直共同工作,关系非常好。我们也与我们指导的学生,形成了非同一般的亲近关系,别的专业的学生曾羡慕的对道桥的学生说:“你们老师真好!”

  二、肩担道义

  蒋先生是我门学科的首席教授,在校几十年却从未担任过行政领导,但是他却责无旁贷地主动担起了许多学科建设的事情。

  他不辞辛苦地为专业寻找和引进高水平的教师。这件事在当时人事制度下是要经过许多道关口审批的,很不容易!例如公路爆破专家王鸿渠教授能到我校任教,就是成功的一例,王教授的到来,对提升我校在公路建设界的知名度,有很大作用。

  在一段时间内,我校曾按“专业小分队”组织教学,于是基础课、专业基础课和专业课的老师,有老教授也有中、青年教师,组成了新的集体,共同工作。蒋先生总是主动地与非专业的老师研讨教学大纲、安排授课时间,妥善地解决各种矛盾,不论老教师或中青年教师都可以在新的集体中心情舒畅地工作。

  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起,我国国内外科技交流活动渐渐加强,华北地区五省市的公路局区内一些路桥设计院、公路施工建设单位、有路桥专业的大、中专院校等单位联合成立了“华北公路科技情报网”(后改称为“科技信息网”),以交流各单位的先进技术和有关信息。在“华北公路科技情报网”中,蒋先生是我校最初的联络员。科技情报网每次开会及活动时,蒋先生都将我们学校的科研、生产成果和论文、译文等等收集起来,印成材料带到会上交流。并将会上的材料带回教研室,介绍给大家,蒋先生的工作,密切了我们与华北地区各个相关单位的关系与联系。有时我们的成果材料不多,蒋先生立即亲手写论文或翻译国外新资料带到会上去。我们学校路桥专业有关计算机应用,在上世纪70至80年代处于比较先进地位,我们教研室就为“华北公路科技情报网”举办了计算机基础和有关程序应用的讲习班,帮助网内单位推进了计算机在科研、设计、管理上的应用。我曾问蒋先生:为什么花那么多时间干这个事?蒋先生说:“在网内我们代表了我们学校在这个专业领域内的水平和工作成果,不可以不重视的!”

  蒋先生就是这样的对待工作,以自己的工作维护和争取集体的荣誉,而从不追求个人的名利。

  三、孜孜不倦

  蒋先生一贯认真学习新的知识,充实自己更好的做好工作。上世纪70年代始,当计算机技术及其应用不断发展之时,蒋先生和许多中青年教师一起学习计算机语言、计算机编程,他老人家和所有中青年教师一样,坐在大教室里听讲课、做笔记、做作业。

  当“交通工程” 这个新专业刚刚引入我国之际,蒋先生就肯定了它的作用,并认真学习它的内容,研读讲义、听专家讲课,专门学习有关的“工程数学”的内容,还认真地做了习题。而那时的蒋先生已是80岁高龄了。他说:“我们要教会学生,自己要先学会。”

  我还听说在上个世纪60年代,蒋先生曾为工程地质上的问题,虚心的去向刚出校门不久的青年教师请教,毫无架子地与青年教师共同探讨,并诚恳地向年青教师说:你是对的!这之后蒋先生还跟听了这位年青教师上的“土质土力学”课程,并和学生一起同步亲手完成了全部的实验课项目的内容。这位教师不仅当时感动不已,至今说起还是很动感情。

  在我任教勘测课时,蒋先生曾告诉我,他为了掌握“公路工程”课的内容,当年他不仅把当时所用的四本教材都仔细地读了一遍,还把所有的习题都认真做了一遍,对教材中存在的问题也向教材编审单位和出版单位做了反映。

  上世纪90年代初期,蒋先生带着我参加了“公路路基设计手册”的修改编写。为了写好新加的“海湾路基”一节的内容,他带我去了交通部水运科学研究院,访问请教了专家,咨询了他们的看法及建议,指导我学习了有关港湾建筑的常识,专门开好介绍信指示我去天津到交通部一航院,向专家学习,并索要到有关的设计规范,蒋先生对有关的规范全部细细研读。对写出的文稿仔细斟酌,特别是对我写出的文稿,蒋先生都仔仔细细地作了校对和修正,这一切使我十分感动,心里也觉得踏实了许多。这件事让我真正懂得了做学问是应该如何认真、谨慎、细致。

  能和蒋先生共事,我感到十分荣幸,他是我的父辈、师辈。从蒋先生那里,让我更明白了“为师”之道、“做人”之本应该是什么样。这一切,将使我终身受用不尽。

  祝蒋先生健康、长寿!(作者:北京工业大学建工学院 副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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