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阴影:筹学费 妈妈背井离乡南下打工(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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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y.sina.com.cn 2005年04月07日 10:52 武汉晨报 |
母亲为我们受苦 我上小学的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错。父亲在村办米厂当厂长,母亲负责收账。后来村里有人嫉妒,硬是把他们挤下来了,从此家里经济急转直下。 父母没了稳定的收入,他们经常发生争吵。每次学校放假我都犹豫,我不想回去就看到他们吵架,母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从此以后她就不再当着我的面和父亲发生争执,尽量让我过得轻松自在。 母亲的几个姐姐家里环境都不错,母亲把我打扮得像个城里的孩子,她自己却从来不买衣服,身上穿的全是大姨小姨不要了的旧衣裤…… 我和妹妹读书都要钱,这对父母来说是沉重的负担。母亲开始骑自行车去卖菜,每天早上天没亮就骑上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赶到菜场去,到下午两点才回来,她从来舍不得在外面吃早餐,每次都饿着肚子回家。 那天邻居把浑身淌着泥水的母亲从田里背回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起来。父亲那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工作,家里的农活全靠母亲一个人做,可能是因为劳累过度,母亲倒在水田里,一直到晚上邻居路过时才发现浑身被泥水包裹着的母亲,她的手里依然紧紧地握着秧苗。 1998年,家乡发大洪水,眼看着长江里的水漫上来,乡亲们都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了,父亲也走了,母亲仍然一个人坚持留在家乡。家乡的米厂正缺人手,需要人把沉甸甸的米背出去晾晒,然后又背上车运走,母亲混在一大群男人中间一趟趟地扛米,酷暑里母亲全身都是汗,满面灰尘,我差点没认出她来。这样的累活母亲没有一点怨言,只因为每天都可以得到50元钱---当时家里正在为我和妹妹的学费犯愁。 我为母亲流眼泪 为了我们,母亲受了太多苦,甚至被人冤枉,承受委屈。 2004年采摘棉花的季节,母亲舍不得烧煤,整天在田地里拔棉梗,村里很多人摘完棉花就不管棉梗了,让别人去拔。于是母亲就拔了邻居一户人家的棉梗。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那家的阿姨就从村口开始叫骂,说母亲偷了她家的棉花,她叫骂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直把我从睡梦中吵醒。当我穿着内衣跑出来的时候,看到母亲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她几次想要解释,那个阿姨却不给她机会,一直骂得口沫四溅。 看着母亲受辱,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来。我近乎哀求着喊,阿姨,您别怪我妈了,她是为了节约钱给我凑学费。要怪要骂就对着我吧,都是我的错…… 母亲颤抖着,抱着我哭了。邻居们都跑过来安慰我们,谴责那家人,最后这事情才不了了之。那是母亲第一次抱着我哭,她的眼泪滚烫地滴在我的心里,那么沉重。我再次流泪。 我的眼泪只为母亲流,别人从来没有看到过我流泪,我甚至对自己说,如果未来找女朋友,一定要找一个母亲喜欢的,自己是否满意都不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