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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暴风雨将来临的前夜

http://y.sina.com.cn 2005年07月20日 16:03 新浪校园

  那天我也在教室,不可否认他的演讲对我的一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我叫孔明,今年大四,即将毕业。我学习成绩简直就是垃圾,我的个人能力只能用“废物”来形容,我的个人爱好只是上BBS的PIC版看美女图片,我的朋友却都是优等生——因为他们说没有比较是不能显出真相的,而我不在乎。我不清楚,为什么许多年以后,我居然会成为一个传说,也许是因为我听到了他的讲座。他,就是那个他,就是传说中的他,那个玉树临风的他,——虽然我忘记了他的名字,但是这丝毫不妨碍我对他的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他是刘备,而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很多年前,大约有七、八年了,那时我还是个初中生。有一天我跟着哥哥去水镜书院玩,进了他们的一个教室,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他。他和现在的我一样,穿着很奇怪的衣服,脸上总是懒懒的笑容,躺在最后一排睡觉,一滴口水就在嘴角几乎直滴下来。但是我没有怎么注意他,因为我看到了美女,好美好美的美女,后来我知道别人都叫她大乔。其实无所谓叫什么,美女的存在反正是用来欣赏的,不是用来知道名字的,虽然我当时还年轻,但是我明白这个道理。后面的事情,我想用一句“峰回路转”来形容,有几个痞子来了,坐在了大乔的边上。然后,然后,再然后,大乔MM站起来打了领头的痞子一巴掌;然后,然后,再再然后,老师蹲到了讲台下面。这时候,我看到了他的兄弟站出来了。于是,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而他,自始自终都保持着美妙的睡姿,那滴口水居然岿然不动。而我,在混乱中做了一件我铭记终生的事情,我趁乱用板砖砸了其中一个流氓,不安中隐约有一些快感。不过,我是把我自己和他放在一头了。

  后来,我听说他被处分了,当然也包括他的兄弟。据说本来和他没有关系,不过他听说书院要开除他的兄弟于是就去理论,激怒了校长但是也部分达成了目的,——3个人失去学位换来了两个人被直接开除,而他的罪名是因为“在别人打架时用呼噜声哼出《国际歌》,滋长了打架学生的嚣张气焰”(引自处分通知)。再后来的后来,我在我哥哥所在的东吴企业里又见到了那个领头的痞子,他叫周瑜,是高层管理人员,因为他爸爸拥有企业的部分股权,而他妈妈,一直是我们水镜书院的副校长,直到几年前退休。

  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今天能又看到他,所以我录下了他的讲座,下面就是我记录整理出的文字:

大家好!

  很高兴能见到大家,因为我又找回了曾经的青春感觉。我今年30岁了。11年前,我开始了身在大学的第一个年头,和大家一样在这个菁菁校园。那个时候,窗外树上的小鸟一样会在早晨把你从梦里吵醒的,冬天的冰雪一样会让你想在屋子里呆着一整天的,图书馆一样会是很拥挤的,考试之前的时候自习教室一样会有人用手纸占座的(鼓掌,大笑)。

  那个时候,男生们一样会去喜欢的女孩子住的楼下去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而很多女孩子一样会无视身边优秀的男人们而嫁去鸿德永昌(哄堂大笑),他们一样会抱怨食堂昂贵的饭菜却难以下咽以及宿舍的拥挤闷热,当然他们一样要在4年的抱怨里直走到开始眷念的那一刻。

  那个时候,我们一样青春洋溢,一样满怀激情,要努力学习好将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们一样很好奇,对这校园悠久的过往很尊敬,把每听到的每一个掌故默默地放进心底;我们一样满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每一天都在渴望早日毕业、早日迎接梦幻里的辉煌,却又最后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发现其实真正的拼搏才要刚刚开始。

  我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是因为我的确觉得,真正的拼搏才刚刚开始。我希望大家明白,这个校园能给大家什么,大家又将要面对些什么,这也是我今天晚上回来的目的。

  大家可能都知道,我大二的时候因为打架被取消了学位。你们可能觉得这没什么,只是一个传奇故事,也许背后还有什么英雄救美和赢得美人芳心的可爱故事,可能因此对我这个人更有一些好奇,甚至有人会把这诠释成有个性、有创造力和叛逆精神——但是我说,那是因为今天我能够站到这个讲台上以成功人士的身份给大家讲演。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那么你们听到的一定还是以前几年流传的那个版本:几年前有个叫刘某人的,因为什么什么所以被什么什么了,所以大家要守纪律,至于那个刘某人自然是得不偿失,傻鸟一个。所以,你们看到的我其实是升级版、改进版、威力加强版。(哄堂大笑,鼓掌)而且你们不知道,为此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走过了多少曲折,历尽了多少考验。当然,如果不是没有学位,我也许现在正在什么企业或者是银行体面地打工,也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功。人生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但是我能有今天这个地位,是因为书院给了我一种精神,——是学院本身,而不是某一两个人。

  所以,我不想多评论什么电脑硬件业的发展方向,我觉得那都不重要。要预测这个方向,无非是要为大家开阔视野,为大家今后的选择提供一份参考。其实,世界瞬息万变,最聪明的女巫现在都未必能够预测未来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想来和大家说说这人生会是什么样的,也许你自己多想想,就会知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既然你知道了怎么走,那么无论世界怎么变化,你都会知道怎么走下去,而跟随你的,会是这样一种精神……

  正在这时,他被打断了。

  进来的是张飞,我敢肯定,因为他的嗓门很大。“桃园三结义”的创始人,身高体重相貌星座血型,我早就能背得滚瓜烂熟。只有张飞,只有他能这样粗犷豪放地冲进这么多人的教室,也只有他智商会低到把那么不好的消息那么大声地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喊出来。他说:“大哥,不好啦!不好啦!吕布的公司也被曹记公司吞并了!”

  当场所有人都安静了。谁都知道曹记,甚至有人传说这次演讲本来就是要邀请曹操,只是他不来而已,所以才换了刘备。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两家子现在是死对头,“桃园三结义”最开始以低价策略打开市场的时候,就是被曹记联合厂家打压得几乎倒闭,现在吕布的公司也被吞并,下一个该是谁自然不言而明。我知道这么多当然不奇怪,其实很多时候你知道多少不在于你用功多少,更多在于你有个什么样的老爸或者哥哥。

  接下来就是刘备的反应了。他略一停顿,忽然就笑了。他就那么自然地笑着走过去,轻轻拉起他惊慌喘息着的兄弟的手,转向大家,愉快地说:“我想大家也许愿意认识一下我的好兄弟、公司最初的创始人之一——张飞!”

  我立刻开始使劲鼓掌,大家开始都呆在那里,后来也忽然明白过来似的,开始使劲鼓掌,整个教室里顿时掌声响成一片。张飞也没有反应过来,只傻在那里,然后开始鞠躬,边鞠躬边向大家说“谢谢”,一连鞠躬十几次。这时刘备开始继续他的讲演了。

  以下是我继续记录的刘备的演讲:

  毕业以后,我们没有学位,进不了什么体面的公司,于是就像野狗一样在中关村流窜,为各种各样的公司打工。没有合理的报酬,没有合法的合同,解雇的危险随时存在,饥饿随时都会来临。你们可能没有体会过,饿肚子的滋味。有一次,我们3个人被炒了鱿鱼,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张飞批评了一句老板的发型。那天晚上,我们走出公司大门,口袋里只有30多块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下一份工作。我们曾经做过搬运工,什么都做过。(我看到了张飞眼里的泪光闪烁着)你们不会了解,所以你们还高高在上地鄙视着别人,甚至是你们互相之间。你们现在去我们的“蜀山”看看,我绝不轻易解雇任何一个员工,不管他是什么背景、什么学历,只要他安心为公司尽力,我就认为他合格!(鼓掌)

  我毕业后这7年,的确是见识了很多事情。3年多前,我们自学了计算机的一些基础知识,开始进入电脑公司打工。最初的董氏企业我们没有能够加入,他风光一时,可惜倒得也很快。取而代之的是袁绍的袁记公司,我们在里面工作了一年多,被解雇的时候也是曹记崛起的时候。我们也在曹记工作过半年,为生活所迫,无可奈何。但是就算在最困难的时候,我对自己和两个兄弟说,我们一定会熬出去的!我们不能臣服于命运!关羽总是喜欢自己嘀咕一句说,他说你以为命运在玩弄你的时候,命运就的确是在玩弄你。我说,不会是那样的,我们要有信心,对生活的信心,对自己的信心!这信心来自哪里?最开始就是来自这个书院,这个校园!

  我奋斗了7年,感谢我的兄弟们,也感谢命运,有了今天的“蜀山”公司,才有今天的局面。我不会让任何人击倒我,过去的曹记不行,今天吞并了吕布公司的曹记也不能!(鼓掌,鼓掌)

  今天,我想讲对于市场的预测,但是我知道一切都无法预测。所以,我说我自己的故事,说得不透彻,也不深刻。但是我相信,事业不是说出来的,路是要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谢谢大家,也很抱歉,我不能把这个讲演完成了,我要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务了,但是当我再来的时候,我会让这个讲演完成,并且更加精彩!

  刘备说完了,拉起张飞就走,但是门已经被堵住了。大家都热情地要求签名。我觉得签过名的纸又不见得擦屁股更加舒服,所以我不想要签名。但是我还是过去了,因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可是大家都太能挤了,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在上公共汽车。而且,我前面还有两个人挤得更是厉害,居然还有一个是很漂亮的女孩子。真想不通,这世界怎么变成这样,平时你越是让她有优越感她就真以为是自己的能力提升了,真到生死关头没人让你你还以为你真是超人能飞的啊?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她身边的男生一直在帮她顶开别人,杀出一条血路。不过她的出现倒是好事情,本来极其混乱的现场忽然间安静了一下,因为她把本子递到刘备面前的时候,刘备愣了一下,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是在喊“依楠”。

  立刻就安静了,大家立刻都在联想,我也在回忆这个似乎很熟悉的名字,可惜暂时想不起来,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太美丽了所以觉得很熟悉?大哥了解我,他说我这是286的脑子,一点没错。小姑娘的脸立刻红了,越发漂亮,我相信很多男同胞当时一定流下了口水。那个小姑娘赶紧解释:“我,我叫小侨。”然后她又壮起胆子、本着女性好奇的天性问了一句:“依楠是谁啊?”我听着话音里居然有一丝醋意,太嫉妒了,我太嫉妒了。嫉妒的还有帮她开路的男生。那个男生很瘦小,头发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出众。反正也配不上。

  刘备这才回过魂来,自我解嘲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随即在她的本子上签了一个名字,就要走。我发觉这难得的安静,既然挤不上去,就大吼了一声:“刘备,我要去你的公司!我叫孔明!”

  刘备立刻回过头来!那时,他离我只有250公分,他的眼神很真诚,很感动,甚至我看见了泪光。但是四分之一柱香以后,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因为他说了一句:“靠!你小子就是水镜先生说的,得到以后公司都必然破产的‘卧龙’?以后再说吧!”说完,他就拉起张飞走了。

  真酷,我喜欢。不过我的第一次求职也失败了,回去接着“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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