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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原创文字:一碗热汤面的关怀 不能随身携带

http://y.sina.com.cn 2004年12月09日 11:13 新浪校园

  作者:淡蓝蓝蓝  [欢迎投稿]

  1999年,刚毕业的我和陌生人的他在同一场招聘中进了同一家公司,办公区在二楼,抬头是苍白的天花板,低头是灰白的地毯,一转头,他递了一盆仙人球过来,小小的绿活泼了整个压抑的空间。南方多雨,加班的夜晚,习惯了给对方煮一碗热汤面,对着同一面寂寥的墙壁,一边吃一边小声聊天,说说工作的压力,聊聊青涩的梦想,相互打气。在那碗面热气腾腾的温暖中,我们成了最团结的战友。

  2000年,他跳槽到楼上的公司,我继续埋头在楼下的文案台上。我生日,他送来百合;他生日,我送去领带。偶尔,会有同时加班的时候,他会跑下来,依然是煮一碗速食的汤面,依然是聊些知心的话,一碗面温暖了胃,也温暖在工作中冰冷的心。便开始有流言,说我们开始了办公室恋情。两个人相对笑笑,也不辩解,心里明白,这是再纯粹不过的友情。在冰冷的写字楼里,一份友情或者比一份恋情更难得。

  2001年,他升职,愈加忙碌,我的公司开始传出要裁员的消息,人心惶惶。很久没有和他联络,直到下雨天,在楼下遇到,便去了一家小店,笑着要了两碗面,坐在一张桌的两端,热腾腾的水气在面前升腾,望不到对方的眼,大段的沉默充塞在我们之间。听说他交了女朋友,本地人,有房子。吃完面,他望望我,告诉我不如现实些吧,找个男朋友,不要一个人辛苦。我转头,望着窗外的雨滴,阴霾的天空生长着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2002年,我跳槽到一家大的广告公司,22层的OFFICE有一扇大的落地窗、大的写字台、大盆的绿色植物,大的鱼缸里游着二十几条热带鱼。即便是加班的时候也有精致的工作餐,很久没有吃过速食的热汤面,很久没有他的消息。很多话,我默默的说给鱼缸里的鱼,学着不再轻易流泪,甚至连哭的冲动都少了,我学会了怎样礼貌而节制的掌握微笑的尺度。

  2003年,我们在谈判桌上遇到,他微微的发福了,一张脸变得圆润,失了从前的棱角,眼神里的温和也已不再,看过去是一片杀气腾腾。之后的冷餐会上,第三方的老总开起玩笑,听说你们曾经是恋人。他微妙的笑,亦不否认,对我举起一杯鸡尾酒,我亦笑着啜了一口,礼貌的寒暄,旋即走开。害怕那种慢慢升腾的漠然覆盖了心底残存的温暖。

  生活是一程又一程的长跑,而我们不过是在一段路途的开始互相鼓励过,同走了一段路,由路人的身份开始,以路人的身份终结,在其间的过程里,我和你,只是分享过瞬间的心事,如此而已。

  岁月很仁慈,给过我们一碗热汤面的怜悯。每天和那么多人擦肩而过,没有撞得头破血流,已是命运的慈悲。除了感恩,还能奢求什么。

  抬头是亲近,低头是疏离。一碗热汤面的关怀,不能随身携带。

  (编辑: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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