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整个世界有空乏的美(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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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y.sina.com.cn 2004年10月25日 14:22 新浪校园 |
1 文/陈敬莨 [欢迎投稿]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曾经为唐诗轻狂的年代仿佛并没有在弥尔顿营造的失乐园中迷路,垂老的文学意识却在维加的羊泉村中得到返老还童的解药。成千上万的人在用他们断弦的耳朵聆听在英国旅馆中耽溺磕药过量者的后续故事,苍老的老人用他们更加苍老的目光打量着花之寺僧几百年前的思维,所有的人正在亲眼目睹创意的波希米亚和野心勃勃追求成功的布尔乔亚在另一个民族中交配,年轻的人们在柏拉图蔓延了几个世纪的梦中醒来并陶醉于急促的rap中,不喜欢电影的人们没有忘记要在张艺谋的脑门上贴上国产的标签,而更多的文青们踩着蔡智恒的脚步在迷茫的雪地里辨别诺贝尔的方向。这就是80一代,我们学会了摇摆。 整个世界是麻木的,苏男在这个世界轻微的变故中回忆。成长还需要一步步的走完,生活就算是万物在身边变故也需要现实的顺着事件继续。 秋游回来之后,苏男患了重感冒,吃了几片感冒药却不见起色,反而越发加重起来。苏男父母见苏男一连数日不往家里打电话,担心有事,就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得原由,苏母硬要苏男到市区看病。这天正好是星期六,卢佳要上街买球鞋,两人先到新街口逛了一圈,然后去找医院。但那医院就像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萨宾娜与弗兰茨的谈话记录,数量上说可以编成词典,但却是一本厚厚的有关他们误解的词汇录,而关键的时候却找不到一句适当的。医院像害羞的女孩躲在城市的喧嚣中不作声,任凭苏男和卢佳寻它千百度。 卢佳只玩网络游戏,这就与苏男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两个人没有共同话题就像两个人不同路一般,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个人都不说话。世界安静的放在天平上称,不会有一两重。苏男见他闷着不说话,为了增加点旅途趣味,于是就问:“你觉得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怎样?” 卢佳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无所谓的甩出一句:“还可以。” “中国居然有那种败类!” “我们找个人问一下路吧!”卢佳并没有回应苏男的话,显然他讨厌这个话题。但怕苏男怀疑他的才识,于是补充强调一下,“《小岔分径的花园》我小时侯就看过了,忘了,忘了。” 卢佳的确忘了,连题目都忘了。苏男点点头,锁住脸上的笑。卢佳不去看苏男,拉过路边一个和善的中年人问路。 “请问,这附近有医院吗?” “医院很多,离这边最近的就在前面左拐前走第一个路口右拐。”中年人见卢佳一脸狐疑,为了对得起信用,只好对不起自己的身体,拍着胸脯道:“没的错,我经常去的。” 两人谢过中年人,顺着中年人指的方向而去。完成最后一个“拐”之后,终于看到一个破旧古老的木制招牌上写着“锋人院”,苏男心想:我还不至于到这里来看病吧!转念又想:这也许是谢庭锋的Fans俱乐部。但经仔细辩认,漆迹脱落的地方好像另有三字“先民医”,方才知道是“先锋人民医院”。 进得院来,人迹稀疏。倒挂号处,一医生问什么病,要挂哪科?隔着玻璃窗,苏男怕医生听不清,于是用手指着自己的头。 “偏头病?”医生觉得学生最有资格得这种病了。 苏男又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头,拼命摇着。 “脑震荡?”医生有点怀疑。 苏男有点受不了了,于是嘴贴着玻璃大喊:“感冒引起的头痛。” 医生感到有点莫名奇妙,忽而笑笑,对苏男说:“外面有扩音器。”苏男一听,顿时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在苏男走时,那医生喊住他:“你就到二零四专家坐诊室看吧。” 拿得挂号单,苏男心想医院和饭馆倒很相似。只不过饭馆是先点菜后吃饭,而医院却是先“吃饭”后“点菜”,不过医院的“点菜”还要被别人胁迫着点。挂号单好象就是医院的帐单,想到这苏男不禁摸了摸自己尴尬的口袋。到了二零四,牌子是挂的“专家坐诊”,里面却坐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小伙,明摆着是挂羊头卖狗肉。那小伙说他家世代是羊,祖传狗皮膏药,边说边替苏男把脉,完后就在挂号单上写上“晚期”, 苏男着实吓了一跳。那小伙看“专家”的效果达到了,就在前面加了:“感冒!”苏男立时舒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