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你你却浑然不觉 怀念我的高数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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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y.sina.com.cn 2004年05月14日 14:18 21世纪人才报·大学周刊 |
我的他再可爱,只能爱着我的未来 ——题记
我不知道基于什么样的原因,会在如此深夜写下这些文字。接到武汉同学的电话,她突然说,四四,还记得喻老师吗,他不在了,那时他对你印象很好呢。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11月吧,我还以为你晓得呢。 那时候……那时候我在一篇很短的小帖子里写到过他,我的高数老师。我说,老师讲过极限概念。他在黑板上画一条船,用粉笔往上堆石头,堆啊堆啊,他说总有一块石头堆上去,船就会沉没,那么这块石头就是极限。然后他说,自杀的人,他的原因的罗列就像往船上堆石头,并不是哪块石头压垮了他,而是每块石头都促成了极限。 原来那时他已经不在了。 距离我第一次见到他,已过去七年。人群里的小个子男人,矮,微胖,平头,常穿咸菜绿的外套,脸膛黑黑,笑起来很憨厚。据说毕业于武大法律系,没有考证过,但有才的确是有才,分配到我的学校教高数,亦是口碑良好的一个。也许跟专业背景有关,他讲课从不讲细小的知识点,每次都是一道综合题,包罗数个公式、推理,一层一层推进,毫无破绽,逻辑严谨。如同对待某个案例,剖析得清清楚楚,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展现。 他只是普通的教师,上课,下课,周末的时候常见他和妻子牵着独生儿子在操场上玩。他的妻子眉眼平常,很和善,可他的孩子,长有一张一看便知是智障的脸。我们就叹息。 有一次他在黑板上画树形结构的拓扑图,错综复杂。讲完此题,他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站到讲台下看了半天,突然说:“如果砍掉些迷惑我们思维的枝节,无非容易着手得多,一望即知的通透。大家说是不是?” 台下有人稀稀拉拉地应了两声。他笑:“由此树状图形说点题外话,我们每个人都在情、义、利中生活,比重不同而已,我个人欣赏中庸,因为无欲则刚太难。” 我坐第一排,自语:没有欲望,那是圣人,或是死人。 他看看我,说,其实为人精神像树就好了,始终保持着向上的姿态。 我平常里不见得是个热衷于当众表达看法的人,那天竟在课堂上和他聊上了,我说,也不对,垂柳就不是向上的。 他问,你觉得垂柳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好看。 它长在哪儿? 水边。 他说,是的,水边,垂柳。如果一个事物有美丽的资本,又恰好有欣赏其美丽的宽容环境,我们就看看吧。如果能将美丽做到极至亦是成就。社会对美丽通常有很好的耐心和包容心的。 我无言以对。他又说,你认真观察过垂柳吗?虽然它有很多品种,树干都是通直的,叶子下垂而已。 他送过我一条格言,他说,心可莲可罂粟,在乎弈者一念。我想我会记到八十岁。如果我能够活得那么久的话。 校园青青,红色尖顶的六楼上,曾经住过我的高数老师。他只有三十四岁,死于胃溃疡。(雪满天山) 更多精彩内容请点击:青少(Y-zone)频道 新浪教育 欢迎网友投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