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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峥嵘岁月

http://y.sina.com.cn 2005年10月10日 18:01 北京工业大学校庆网站

  作者:朱永豪

  我是1960年到校工作的。风风雨雨45年,许多事情值得回忆。

  以李晨校长为首的各级领导都是群众的知心人。

  我校始建于1960年,当时全国经济已进入最困难时期,教学经费奇缺,物资供应紧张,工业大学硬是挺过来了。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上下团结一致和激流勇进的信念。说到这儿,不得不提到我们原来的领导干部和群众的亲密关系。

  1961年夏天,一天晚饭后,我在校园里散步(其实所谓校园也就是1、2号楼、第三食堂及北教学楼方圆50米左右)。忽听到后面有人叫“老朱呀!咱们谈谈好么?”回头一看竟是李晨校长。您说,堂堂校长怎么认识我这个刚刚到校没几天的小青年,还要和我拉家常!可见当时上下级关系多么融洽。1987年校庆时在校门口,他在汽车上看见我还停下车来和我握手,十分亲热。二十七年了,还记得我。当时群众中还传颂着一件事情,李晨同志常在晚上串群众宿舍,食堂的一位老师傅生活特别困难,李晨同志得知后,就通过工会发给了补助,老人接到补助后激动不已。当时李晨同志有一辆1947年英国Hillman黑色小汽车,这辆所谓的交通车十天有九天趴窝,更不用说根本就没有汽油供应了。所以李晨还是乐呵呵的和大家挤班车。他说“这不是挺好么,还可以和大家多呆一会。”1963年后情况稍有好转,上级拨来一辆旧别克车。校长时常住在学校,用车机会也不多。但只要乘车返校,若路上见到工大职工,他一定会停车招呼大家上车。当时化工路西口到工大一路很荒凉,没有公交车,您说搭顺风车者心里多温暖。当时我们都是单身汉,过年过节无处可去,系领导郭德远、陈仁高同志便组织我们一同游北海公园等,有一回过年了,我们几个单身汉取出每月仅有的二两肉票,室主任于克强夫妇替我们买了肉馅、白面、白菜、包了一顿难得的饺子,大家团团而坐,那份亲情真让我难以忘怀。

  大家生活在这样一个和谐共进,亲如手足的集体里,怎么会不忘我的劳动,努力工作呢!

  经历首次教学任务的洗礼

  原一系最早接受最重的教学任务是1961年全校的金工课。当时担任这门课的大都是新教师。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大家深入去研究全国统一大纲和教材,反复修改讲稿,还提倡互审讲稿内容。在为数不多的几位老老师的指导下,轮番上台试讲,他们对青年人要求既严格又耐心,哪怕台上一句话,一个姿势,板书上一个字或一个图也要求完美。经费奇缺,没钱买挂图,就自己动手绘制。当时是用什么纸来画的?那是一种又黄又黑又粗糙的土制纸张,连现在农村丧事烧的冥币都不如。其实,市场根本没有其他货可供。我们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画图,经常加班到深夜一、二点。当时生活艰苦,每人每天粮食定量只有九两,吃的是黑酸馒头,外加二两白菜帮。但困难没有压倒我们,我们一一通过了“讲台”这一关。在6、7月盛夏,因为课程需要,我们还一批批地组织学生参观石景山钢铁厂。上有骄阳,前有高温铁水烘烤,在机器的吵杂声中拉高嗓子给学生讲解,一天下来体力消耗可想而知。但还要坐公交车回校(当时学校没有大轿车)。车上没有空座,我和汤芹等几位教师实在累了只好坐在车内地板上,但谁也没叫苦。

  建设中的苦与乐

  从1961年开始,我负责锻压专业实验室的筹建工作。最早每季度只拨给一点点钱买些小五金工具等。眼看5811班(1958年委托北京工业学院代招的本科班,1961年并回到我校)就要开专业实验了。逼得我四处找设备,如临时借用校工厂的冲床、材力实验室的材料实验机等,又自行设计了模具及工装,按时开出了实验。

  南楼实验室(现第二教学楼)是1963年建成的。在此之前一系没有正式实验楼。不得已将3号楼一层作为实验室用。锻压、铸造、热工等都挤在这里。锻压实验室就安排在112号房,每周日晚都有实验,我和殷克贤老师(已逝)都得上课。

  “文革”后百废待兴,经济形势也没根本好转,实验室建设困难也很大。一天中午我正在实验室,忽然有人敲门,原来是书记徐伟同志一人来访。我简单地向他汇报完情况后,他勉励我,国家有困难,还是要自力更生,挖掘潜力,力争开好实验,话虽简单,但道理深刻,而这种深入基层,平易近人的工作作风,令人感动。

  长期以来,全系实验室半年的消耗性器材经费总共也就几千元,分到每室只有几百元,大家戏称这点经费只够买油盐酱醋的,那会我下工厂必备一书包,有空就到废料堆寻“宝”。但凡可用的螺钉、螺母、小五金工具,哪怕只剩下芝麻粒大小的硬质合金车刀也带回校派上用场,一次我们意外地获得了几千元设备费,便回清华找我的老师傅,表示要买一台车床。人家看我实在缺钱花,便好心地说:“好吧,就要一千元算啦!”这是一台C618车床,精度、刚度不错,实在太值了!我抚摸着车床,高兴得跳了起来。有了它可解决大问题了。加工实验装置可省大笔钱,又可以让学生开出若干综合性实验,我手把手教学生开床子加工传感器,贴电阻片,直到标定实验等,使学生学到实际技能。有一回我和李建来老师约好,暑假开始便研制一台新的实验装置——园台镦粗时正应力的分布规律。刚开始这天我正发烧,但为保证工作,无论如何咬牙也要把装置的零件车完,继而做钳工、标定等。皇天不负有心人,试验十分成功。实验应力分布与理论分析十分吻合。应力对面积的积分与设备的总吨位只有2%的误差,据当时所知,兄弟院校还没有开出这种实验,实验得到了他们的好评,也算是一个创意吧。

  对实验经费的使用,我们想的是如何使钱花得“更值”,也就是常说的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为了节省运费,有一次和冯长印老师骑自行车去第一机床厂购油管。管子很长,我们先将管子竖着绑在自行车后架上,但骑自行车过九龙山铁路桥时管子超高,过不去,只好卸下,穿过桥洞再绑。如此到了学校。

  我们实验室规模小,但毕竟按全国大纲开出了实验,在许多方面还有些创意。在培养本科生、研究生、科研开发,支援兄弟实验室解决燃眉之急等方面都作了应做的事。 70 年代初,珍宝岛事件后,还支援国防,生产过军工产品长达一年之久。

  实验室工作真辛苦真累,但也有让你开心一刻的时候。一次我正在开车床,突然想起借

图书馆的书到期了,快去还,否则该罚款了,三下五除二飞奔而去,没成想一位把门的老者(是临时雇来的,不认识我)把我拦住。

  “干什么的?”

  “还书。”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看我一身油泥工作服,脏兮兮的,疑窦顿生。

  “还书?不对!你是建筑工地的吧。”(当时正建礼堂,工地的人不能进馆 )

  “不!我是本校教师。”

  争论了半天,幸而馆内一位认识我的熟人过来,证明了我的身分,才让我进去。还有一天晚上快十点钟了,我一人加班,开着车床,心愈急就愈爱出事。不小心手刺了个大口子,血流满地,我赶忙拉电闸,锁门,去医务室上药。第二天上班时我刚进门,大家议论纷纷地说:“是黄鼠狼还是耗子挨揍后流的血吧,快找找,要不臭死了。”我指着鼻子说“甭找啦,大耗子在此。”于是大家都笑乐了。

  那时我经常晚上一人在实验室加班到十点钟,累得腰实在直不起来了,才回3号楼宿舍躺一会,再起来备课,虽然躺一会儿,但这十多分钟觉得是最逍遥自在的时光,所谓甜蜜与幸福莫过于此了。

  其实苦与乐是一对孪生兄弟,没有苦就没有乐。当听到有人说工业大学以前的实验室不能进,进去不能看时,简直令我惊得目瞪口呆。当然啦,未经历过工大建设的风风雨雨,肯定会认为过去的一切只不过是平平淡淡,如喝白开水一般罢了!

  教书又教人

  作为教师,首先要对学生多一分爱心, 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学生面前,在课后,特别是晚上上课后与他们促膝谈心最能够建立师生情 , 一次上课后我和一学生谈心,他说“大家都说我是刺头,其实大家不很了解我,我在某些方面还是特别认真的”,在长期的接触中,我还真发现了他不少优点,如在实习驻地他很能吃苦,又会动脑筋,就及时表扬他,这位同学后来进步很大,毕业时主动到边疆工作,在当地做出了成绩。还有一位同学毕业时主动要求到中专教书,原因是看到周围的老师在指导毕业设计时很认真、很辛苦,他认定教师是一种最神圣的职业。

  我经常到学生宿舍,了解他们的思想动态,有一回在宿舍里,看到墙上贴满了海报,红塔山烟XX元、白沙烟XX元。学生们说这是从某厂仓库里以低价买进,回来高价售出,这叫做“下海”,体会商品经济。我平心静气地说,这不是“海”,只是个小小的茶杯,真正的“海”在以后等着你们呢!再严格说,这不是偷税漏税么!大家还真听我的,一周后就恢复了宿舍的原来秩序。

  有一次在宿舍学生反应,献血影响身体健康,我说只要平常身体健康,是不可能的,要不我带头,当时我已经49岁还有几个月就到停止献血的年龄了,但我还是以平和的心态献了血,学生看见还能说什么!这叫言教寓于身教。

  惊回首,几十年过去了,我们这代人已从小伙子渐渐进入古稀之年,没有什么惋惜的,因为我们已把青春奉献给人民的事业,若时间老人允许,我们会重新起步,相信我们会做得更多更好。(作者:北京工业大学机电学院 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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