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稻田里望向远方(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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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y.sina.com.cn 2004年10月11日 19:43 新浪校园 |
静儿说好,苏男有点飘,但是这诗是拼凑自己以前的东西,也可以说成是监守自盗,也可以不必这么说,因为诗歌不是苏男的公务、本务,而且对于苏男来说那算不得什么财物,自然谈不上盗。任静儿喜欢听的原因多半是少女浪漫的情结,内容一般是不重要的。就像礼堂里的名流演讲,学生去的原因很多是冲着名流而去,演讲仿佛成为一个东西,听了这个东西便会沾了仙气。但是这种东西不是一相情愿,倒是需要两情相悦,那边讲的不可开交,恨不得他的话像阉菜用的浓汁一样使菜身受其染,可惜话这种东西终是不会争气,不能够装进坛子保存。苏男把想法说给任静儿听,静儿只是笑,既而他便嘲笑任静儿的笑。晓之以理,说笑这种东西就像植物的生长素,一般情况是多一点对植物的生长好。但是到了一定的度时,少的反而有促进作用,多的却有抑制的作用。和人的笑非常相似,多量的笑就只能认定为傻。 一路有苏男引着话题,生趣不少,倒不是很沉闷。可是天却一下子沉闷起来,本来苏男准备用“天妒英才”来解释这一自然现象的,但是一想任静儿可能会用“天妒红颜”来回他,便放弃念头。无聊时任静儿问道:“哥,你有女朋友了吧!”苏男脸微红,身边的朋友有几个还没有女朋友?想想心里一阵紧缩的痛。但这痛就像一个人得了痔疮,这种痛不是正大光明的,于是苏男哑言不答。任静儿聪明,打破沙锅没有问到底。 进小区的门,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汉子摇晃着向他们走来。苏男特别讨厌别人醉态淋漓,打心眼里瞧不起前面的小型蛤蟆龙似的“丑怪物”,奇怪这种三叠纪时代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与他会面时,这“蛤蟆龙”不怀好意的直瞧着任静儿,任静儿有点怕,便唯唯诺诺的牵着苏男的手。哪知“蛤蟆龙”却有粲花别墅五种中一种或者更多种别的情调,竟然耍起流氓,但这一般是警察干的事情,苏男想自己不是流氓,那“蛤蟆龙”便不是警察。苏男本来心中就有气,现在见“蛤蟆龙”动手动脚的,于是不客气的对“蛤蟆龙”动手动脚。《管仲论》有云:“仲能悉数而去之邪?”,苏男一拳去了“蛤蟆龙”的邪,“蛤蟆龙”酒遽醒,他似乎忘了醉酒时所为,只知现在有人打他,便还将过来。两人打成一片,任静儿吓的只在一边哭,没了主意。直到路人劝了,才歇了对方的怒,骂骂咧咧而去。任静儿扶起鼻青脸肿的苏男,“全没面子”这些尴尬的名词聚在苏男的脸上表演。苏男勉力一笑,问静儿有事没,又叫静儿别哭。待苏男狼狈的回到家,自然又是一通好骂。 过几天,苏男约任静儿去探奶奶。任静儿还为那事抱歉,自然应允。乡间的路难走,如果它愿意说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苏男和任静儿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它。过了桥,有一段泥炭沼泽,路面苔藓植物占领着绝对优势,还有些青的乔木与暗红的草本植物,像另类少年染的鬼怪头发。爬了坡路,遥遥的一片绿色的海。任静儿用手指着远处,叫道:“哥,看——稻子熟了。”苏男笑笑,这就是奶奶一生守护的稻田。微风徐过,一浪接一浪的在那片“海”里起伏,田边的农夫像一辑搁浅的浪花。苏男默默的近前,直立的秆像人的脾性,线型的叶片,圆锥花序,带着叶鞘的茸毛、小穗的光芒躬着身迎接远道的客人。苏男看着一边拨弄稻叶的任静儿,忽然问道:“你知道卡夫卡吗?” 静儿大声的讲:“知道,他写过《审判》和《变形记》嘛!”风起,把这句话吹散。风落,那句话播种般的撒下稻田。 “他说的对,人在不可思议的力量面前是渺小的。” 任静儿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又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看着发呆的苏男发呆。(文/陈敬莨) (编辑:稻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