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还没有撤退的时候
雪款款地来了
落在泛黄泛绿的叶子上
盖在奄奄一息的草上
一夜苍茫
在一朝浮现

总以为冬来的太早
总抱怨秋深的不够
时光汤汤而过
留下的又有什么
只一片硕大的黄叶

脚底下咯吱的声响
是鞋与雪的简单对白
洁白的长街
是大地脖子上短短的
一条围巾    在延伸
母亲曾对我说
假如秋天没有霜降
这一季冬天一定很长很长
假如冬天没有雪飘
来年的春天一定很瘦很瘦

独坐在秋的帽沿儿上
泛眼眺望
却听到雪野间细小的声响
兹-——兹——
仿佛是秋虫调皮的叫
又仿佛是雪一片片在融化
蓦然回首
一季雪秋正匆匆撤走(文/葛晓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