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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就要结束的大三:拉开弓 青春能够射雕

http://y.sina.com.cn 2005年04月25日 12:07 中国青年

  那么,拉开弓,青春就在此刻拉开的弓弦上,青春能够射雕,但也会转瞬即逝。

  文/王一伟  [欢迎投稿]

  一再认为青春是一个我写不起的主题,然而一贯的勇气,使我不惮借其为名,以抒心意。我不能确切地知道我的青春几时启程,将行驶到何时何地,如若将之比作火车,我也一直未能看到这列火车的模样,等我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轨道上的振动,却早已是身处其中了。

  在一间整日阴暗又充斥着霉味的房子里,在一条黑尾巴鱼的陪伴下,在激荡的音乐里,我像这条鱼一样,不间断地夸张地做着“深呼吸”,同时也“看窗外的飞鸟”,我似乎真的看到一种有力量的鸟飞过,心想不知这是否就是雕。自从心中有了这么一个雕的影子后,我就越发变得坚定和顽强起来。

  我知道我不能不考上大学。一次,父亲来学校探望我,我们一起在一家小餐馆喝了一点儿小酒。那是我们父子第一次在一起喝酒,父亲有些微醉,说话有些不清楚,却反而变得更加深沉,更加让我感动了。他说他自己在我这个年龄的时候,走错了第一步,然后又走错了第二步和以后的许多步,以至现在都无法为我做更多的事,而只能借这样的小酒推心置腹。是的,在此之前,我不曾见到过此刻眼中的他。他要我自己像个男人,至少对自己负责,他会支持我的。父亲的这次推心置腹不是压力,绝对不是,可我在此之后分明日日消瘦、失眠与脱发。我只不过是落下别人太多,必须在同向行驶的路程上,加大马力,所以我没有选择,我只能奋力追赶。值得庆幸的是,我追了上去,可想像中的残缺,也不可挽回地成了事实,我似乎无法完成自己最完美的章节收梢。那就是我的高考:19岁那年,我上了一所现在仍在就读的学校,一所普通的本科院校。

  父亲希望我将来能成为律师,母亲希望我是一名医生,但我的专业与他们的期望如此大相径庭,而且似乎没有什么前途,我学的是体育管理专业。但父亲还是替我准备好学费,母亲为我收拾好行李,于开学前一周,他们陪我乘火车来到我的学校。这就是他们的特质,当他们的希望变成失望的时候,他们就用平凡的爱,去把他们的失望继续再变成下一次希望。

  大一的生活使我对大学非常失望,无论是这个学校的师资,还是学习风气,哪怕是寝室楼下面的那几棵不伦不类的树。尽管我从来不曾倾诉过什么,无论对谁,但母亲还是很及时地给我寄来了很多与我的专业相关的剪报。虽然这些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可我已经知道,他们一直在关心着我坚持的专业,他们反对的专业。

  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我为了逃避难熬的空虚以及虚脱般的感受,我先后去咖啡店做吧员,去离学校不远的一家汽车3S店打工,扮演着愤青,软朋克与伪球迷。我天天装作听课,其实天天胡思乱想。周围的人都约会去了,都玩网络游戏去了,我不是没有约会,也不是反对网络游戏,我实在没有心情。大一根本不管我有没有心情,马上就结束了,最后的期考,我挂了一门课。大二呢,它照样不会顾及我的心情,它自顾自地往前走,我也几乎只好郁闷地跟着走。

  可是我毕竟有梦,有一个残缺不全的梦:拿起弓,对准盘旋在天空上的雕。我的勇气呢?我的激情呢?我也许太过自尊而变得自卑了,因为自卑而变得懦弱了。我想着一些高考前的事情,譬如当时那种类似飞机起飞的姿势,譬如当时时刻攥在手中的“够狠够直”几个字。可我想要彻底地为自己翻上一页的时候,我突然地觉得自己太乏力了。

  青春是一个我写不起的主题,是这样的,但我却不认为我用不起。明年我即将毕业,我要走什么样的路,这又是一次大抉择,我很庆幸我提前把自己用冷水浇得精神起来,我现在几乎不用弯腰,便捡起了失落的激情与勇气,原来这些一直都在这里等待着我,我认为是这样的。另外,如果你认为青春的天空是阴霾的,那么你将几乎什么也看不到,而当你认为青春的天空是涤荡的,那么在不远处,你总会发现有雕在盘旋,你不是没有力量,也不是没有弓,那么,拉开弓,青春就在此刻拉开的弓弦上,青春能够射雕,但也会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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