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两个年代 爱情对她而言就那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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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y.sina.com.cn 2005年12月12日 15:09 新浪校园 |
不再去考虑那些连上帝都无法解释的问题了,我和她,毕竟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年代。或许对于她来说,爱情,就是那样的简单。 我顺从地闭上眼睛,转过头去,唇角不小心触到了她略略发烧的脸,她的长发披散下来,顺滑地拂过我的双颊。痒,却舒服。 “对不……”话没出口,已被她饱满湿润的双唇挡了回去。 难以遏止的冲动在体内爆发,汹涌澎湃,人的潜能也在一瞬间被完全激发。她的身体像蛇一样缠了上来,我们在地上翻滚,身体下面,是几分钟前我用刀划下的那首小令。 我奋力揽住她的腰,吻像雨点般地落了下去。几次猛烈的冲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绚丽夺目。 墙上那片光芒也渐渐地不如方才那般耀眼了,也许是已经适应的缘故。 许久,烟花散尽,我和她并排躺着,慢慢地睁开眼睛,一斑鲜艳的血色映入眼帘,恰如她指尖那抹诱人的殷红。 眼前的女子恍若天人。明眸皓齿,黛眉朱唇,这些描述美人的词汇早已了无新意,即使把它们拿出来挨个说一遍也不济事。实难想象,在一千五百年前,竟有如此令人惊艳的女子。 “柳姑娘。”我俯在她耳边,低低地唤她。 两朵红云在她素白的脸上掠过。她仿佛还兀自未回过神来,娇喘连连。 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与责任感油然而生,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母鸡张开翅膀庇护小鸡一样,即使是面对老鹰也全无惧色。 “对不起。”虽然内心里一片混乱,我还是坚持说出了这一句话。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柳姑娘听,还是千里之外的珊怡。 “吕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她的食指按在我的唇边,依旧是极浅极淡的语气。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那一首词。”她背对着我再度轻解罗裳,从衣服的夹层中,抽出一匹天青色的绸缎,上面好像绣着花鸟之类的物事,以地理位置推测,这应当是苏绣的针法。 “我虽幼年进宫,然而皇上常年征战,一直无缘谋面。直到我十六岁的那个春天,皇上班师回朝,我才有幸一睹龙颜。”她转过身,将那匹绸缎递给我,“这是皇上当年所赐之物,自那日匆匆一别,便再未相见。” 这么说起来,她这个贵妃倒真是名不符实,像她这样的贵妃整个南齐恐怕是有百八十个吧。那萧宝融也定是穷奢极富荒淫无度之人,要不南齐也不会亡在他的手上。 “吕公子别误会,皇上并不像世人所想象的那样。”她竟能看透我在想些什么,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皇上乃难得的文武全才,骑射弓马无所不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至于齐国为何终致灭亡,那也许是天数使然,不能全怪皇上。” 我笑而不答,她的话虽有护短之嫌,却也并非全无道理。我将手中的绸缎抖开,细细欣赏那足以乱真的绣法。 绣画的左侧,两列俊秀的古体字格外醒目,墨迹经过了千年之久,班驳却不改原色,可见皇帝所用的贡品从质量上来说确要胜于民间凡品。虽然看不太懂写了些什么,却也可以评判出字的好坏。就像人都不会下蛋,却都能够吃得出蛋的好坏。以我看来,萧宝融在艺术上的成就,绝不低于南唐的李煜或南宋的赵佶。 “吕渊!听到就答应一声。”江骁着急地喊我的名字,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有了强光的阻隔,他应该可以轻松地走进来。 “等一下,”我慌忙挡在柳姑娘面前,“我马上就出来。” 话没说完,江骁已经出现在石室的门口:“喂,发什么呆哪,一个人坐在那里干吗?” 我疑惑地转过头去,柳姑娘已经不知去向。可是那匹绸缎依旧摊在手上,还隐约带着点她的体温和余香。 “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答应!”江骁跑进来,一边抱怨一边将我拉起,然后弯下腰捡起一枚珠簪,朝我坏笑:“嘿,捡到宝了!这枚簪子就算不按文物算,那也值好几千呢,你小子不会是想独吞吧?” “别闹了,要不是你小子眼尖,我还真没看见,”我瞪了他一眼,“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有很多地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是说这簪子吧?”江骁乐呵呵地搡了我一把,把簪子放我面前晃了几晃,“傻了吧,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吧,还记得我们在前面的岔路口摇出的那张纸牌吗?” “嗯,也许是和那张牌有关吧,”我摸了摸昏沉的脑壳,小心地将手中的绸缎展给他看,“来,先帮我看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呵,我就说嘛,你私藏的宝贝还真不少啊!这几个字要是拿出去,保管宋元明清的那些所谓大师之作全都黯然失色。”江骁轻轻地抚着,然后用小学生念课文的架势一字一顿地大声朗诵起来,“杨-柳-清-风-未-裁-莺-燕-衔-泥-窗-外-问-春-住-何-处-笑-看-桃-红-梅-白……” 也难怪,古代写文章都是不加标点符号的,具体怎么断句,那就要看个人的理解了。 “归来,归来,湖畔斜飘锦带。”我迅速地接上,因为绸缎上的这首词,竟和我刚才用刀划在地上的那首一模一样。 “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也懂这个,”江骁仔细地看完全文,眼里流露出钦佩的神情,“哈,一字不差!而且还能顺带着断句,佩服佩服!吕渊,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面无表情地怔在原地,像是没听到他的赞赏之辞。 “这……是萧宝融的墨宝?”江骁顾自啧啧赞叹,“这种人应该去当文人,当皇帝反倒是被埋没了。” “字是他的,”我喃喃自语,“词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