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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险途幕启

http://y.sina.com.cn 2005年12月12日 14:49 新浪校园

  我曾经问过几个朋友:“究竟怎样的事物才配得上离奇两个字?”一时间众说纷纭。有朋友说:“离奇的事大多恐怖,而恐怖莫过于半夜遇鬼。”也有朋友说:“离奇的东西,往往不是人做出来的。”对于这样的回答,我总是报以淡淡一笑,毕竟,我是一个无神论者。

  也有朋友的回答比较特别一些,譬如江骁。这哥们儿就会拍着我的肩膀,摇头晃脑地说:“所谓离奇的事,无外乎知道的人唬弄不知道的人罢了。”我打心底里赞同这句话,无论如何,它符合哲学课上老师一再灌输的唯物主义论断。

  江骁总是爱拿我开涮,一有机会绝不放过,这次也不例外:“吕渊,目前就我所知道的最离奇的事,那还该算你和珊怡挤的那小破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江骁嘴里,就连颗像样的犬牙都没有,所以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立即张牙舞爪地向他冲去,可是仍然没能阻止他把那后半句话说完:“你说你们两个住在那不足二十平方米的亭子间里,到了晚上可要悠着点,千万别把左邻右舍都给吵醒了……”

  说起来,我和江骁还真有不少的共同点,都是23岁,都是杭州人,都爱好旅游,甚至还都有一个上海的女朋友。

  如此看来,我们从三年前在上海某高校的一个登山俱乐部里偶遇,到如今成为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却也不是完全出于偶然。

  物以类聚,鸟以群分。这话不是信口胡诌出来的。

  去年夏天,应西南政法大学几个兄弟的邀请,我和江骁登上了开往重庆的列车,准备与他们会合后到拉萨去旅游。然而,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踏上过拉萨这片神秘的土地。用西藏喇嘛的话说,这也许就叫无缘吧。

  不过自从那次回来以后,对于“离奇”二字的涵义,我有了比之前的二十多年加起来更为深刻的认识。

  以至于到现在,我每每想到那天的境遇,都有种恍若梦魇的感觉。

  我从没对任何人讲过那天的事,江骁当然也没有。也许是那一天的经历,早已深埋在潜意识里,谁都不愿触及。

  故事都是客观的,但具体怎么讲,那就是讲故事的人的主观行为了。相对于讲述爱情故事时环绕在周身的温馨气氛,那么在讲述离奇古怪的故事时,就连讲故事的人自己,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老实地说,要不是一年后我们搬家,在整理屋子时女友意外地发现了我那本尘封了一年之久的日记本,那么这个故事,我打算就这样让它烂在肚子里,直到永远。

  可是,这个世界上,毕竟是没有几个男人能禁得起女友的软磨硬泡的。

  于是在一年后,借助日记本上那几篇恍若昨日才写下的日记,去年夏天的一幕一幕,通过我这个并不高明的讲述者,重又浮出水面。

  先严正声明两点,不管以前有没有说过,这里再说一遍。

  第一,文中部分情节难度系数与危险系数较高,即使您已经成年或有家长陪同,仍建议不要轻擅模仿。裴多菲不是有首诗嘛,生命诚可贵,死了划不着……

  第二,神经脆弱者、心脑血管疾病患者、有精神病史者及儿童老人孕妇等特殊人群,慎读。因好奇心强烈而不听规劝者,后果自负。

  当然,作为一个善良的叙述者,我并不愿意在开讲前就早早地把这个故事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森气氛。

  换句话说,我并不希望自己讲述的是一个离奇的故事,也不希望别人把它当作“某某奇遇记”来听。因为这个故事,并不是单纯地用“离奇”两个字就能够涵盖得了的。

  好了,言归正传。

  时间倒回到去年8月。故事就从我的几页日记开始……

  (吕渊日记)

  Sunny day with the rain together,像苦与甜交织的景色,春天的花,冬天的寒冷,都是色彩缤纷的人生。Sunny day with the rain together,时间转动着古老的缘份,黑暗的夜,明亮的早晨,那都是我们丰盛的旅程。

  ——张惠妹《旅程》

  8月12日。晴。

  今天是旅行的第一天,期盼已久的拉萨之行终于开始启程了。

  拉萨宏伟的布达拉宫我神往已久,在电视上看了好几回,这次终于有机会亲自顶礼膜拜了。但是对西藏人民的饮食习惯我还是有一点担心,大伯上次去西藏旅游,回来讲的那个血肠的故事确实让人听了吃不下饭。

  所幸我对于饮食并不讲究,大不了就多带点方便面去,嘿嘿。

  出门的时候,心里激动得一塌糊涂,居然忘带相机了,结果到了火车站才发觉,只好打的回家去拿。幸亏没有错过火车,否则我可就成了罪人了。

  不过这列火车真的很差劲,车厢里很闷,又没有空调。那么热的天,真不晓得这四十多个小时的漫长行程该怎么熬下来。唉,到底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看来我们应该去坐从上海站始发的那班空调车的。

  期盼着早点到达重庆,可以去尝尝心仪已久的地道的火锅和

川菜,还可以见识一下几乎被全国人民所推崇的重庆美女。

  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车厢里走过来一个乘务员,确实是个标准的江南美女,呃,但是比起我们家珊怡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啦,我这么说,回去应该不会被大刑伺候了吧……

  亲爱的,你现在应该还在江苏考察吧,说起来,江苏是我的老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江苏人,所以对那片土地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

  也许,人天生就有种思乡的情怀。叶落归根,那是对于植物而言。我们若想还乡,便不必非要等到“叶落”之时了。

  “各位旅客,开往重庆方向的1325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杭州火车站的广播声音极大,足以盖过候车室内的喧哗。

  “吕渊,快点,都检票了。”江骁走在前头,不住地回头催我。

  “急什么,”我抬腕看了看表,不急不徐地跟上去,“还有二十多分钟呢。”

  拎着两包行李,我们走进卧铺车厢。行李架都被两旁先来的乘客瓜分完了,我和江骁对视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行李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幸好没带太多东西。

  其实我们的行李算是很精简了,一个包里放着我们在火车上维持两天旅途生活的食物,也就是几碗方便面、几瓶鲜橙多、几盒牛奶,还有一些饼干和水果。另一个包里放着一些旅行必备的常用工具,大到攀索钢勾爪,小到位标创可贴,可谓一应俱全。

  光看这些,应该就能看出我和江骁是老资格的“驴友”了。

  我们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阵,火车就开了。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噢,其实我是想说,火车不是因为我们聊天而开动的。

  离开浙江进入江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有人说,在火车上,会感觉时间走得很慢;但也有人说,在火车上,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我对以上两种说法均持怀疑态度,因为虽然在大学物理课上学过相对论,知道一些“动钟变慢”的理论,但我觉得就凭着火车这样的速度,应该还是不足以使时间发生变化。

  看了看表,秒针走得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斯沃奇”毕竟是个蛮有名的牌子,还是值得信赖的。

  表的背后,贴着我和珊怡在几天前拍的合影搞怪大头贴。差点忘了介绍,马珊怡,复旦大学考古学系学生,我的女朋友。

  “江骁,我们家颖岚呢?”我见他坐在窗边发愣,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嘿,她不就叫了你一声哥嘛,你就把她掳你们家去啦!”江骁抗议道,“下次我见了珊怡,我也要让她喊我一声哥,哼!”

  “似乎某人的生日比珊怡还迟一个礼拜吧?”我两眼看

天花板,故意慢吞吞地说。

  “呵呵,这个……年龄不是问题嘛……关键看资格,看资格……”他开始跟我转换话题,矛头自然还是指向我,“对了,你这次出来,珊怡没有舍不得你?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呸!你才寻死觅活的呢!”我笑着给了他一拳,“她比我还忙呢,暑假里还要跟着她的导师到江苏丹阳去进行考古工作,前几天就出发了呢。”

  “那看来寻死觅活的该是你才对……”江骁边说边打了半个哈欠,显然是有些累了,拍拍我的肩膀,“吕渊,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困。”

  “呵呵,困了就去睡呗,”我从窗边的座椅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顺便跟他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哎,年轻人啊,要克制欲念,注意身体呀!”

  “嘿!你别说我,你小子这几天不也面黄肌瘦的嘛,是不是背着马珊怡,在外面……”

  “你小子别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哦。”我瞪瞪眼,作势扬了扬拳头。

  “不敢不敢,”他把脖子夸张地缩了缩,“我只是根据常理推断罢了。”

  “声音小一点,”乘务员姐姐路过,停了一下,“别影响其他人的休息呀。”

  我和江骁都吐了吐舌头,一起噤声。

  面对美女,再顽劣的男人都会或多或少地收敛一些。何况,我们也不算是多么顽劣。

  不过那个乘务员,却着实称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仔细地听了一会儿,还真听到了边上的几个乘客轻轻的鼾声。火车上能睡得那么香,是比较不容易的。就像是能有美女同时符合我和江骁的审美眼光,并直楞楞地盯着她看一样。

  也许是受江骁的影响,我也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于是互道晚安,然后上床睡觉。

  刚躺下,我忽然发现还有件事没有做,于是起身拉开包,翻出一本小本子。珊怡临行前和我的那番对话又回荡在耳边。

  “出去旅游要小心哦,尤其是西藏那种神秘兮兮的地方,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嘻嘻,那当然啦。这一次去拉萨,我都不能陪你一起去,真是遗憾。呶,我买了两个小笔记本,给你一个,你出去旅行的那么多天,要坚持每天记日记哦,这样我回来就能看到了。我也会坚持记日记,让你也能分享到我的感受。你每天不管再忙,都要坚持写哦。你答应我,答应我嘛……”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在每天晚上睡觉前,记录下我这一天的经历与感受。”

  膝盖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自从上次去爬云南玉龙雪山冲顶未果后,每到夏天的晚上十点前后,我的两个膝盖骨都会像针扎一般疼痛。这或许是关节炎的一种吧,严重的时候,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今年的情况稍有好转,但还是足以痛得让我龇牙咧嘴一阵。

  我抬腕一看,果然是晚上十点过三分。如若假以时日,我的生物钟说不定就可以替代家里摆放的那只原子钟了。

  痛楚过后,我翻开那本笔记本,斜靠在床上写起来。很久不写日记,差点连日记的一些基本格式都快要忘记。虽然我得的是关节炎,不是“妻管严”,可是,毕竟答应过珊怡,无论如何,还是要凑几句。好不容易写了几句话,越写眼皮就越发沉重,于是将本子随手放进裤子口袋,如释重负般躺下睡觉。

  一夜无事。

  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湖南境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江西横穿了,火车的速度,还是不容小觑。

  江骁刚洗漱回来,我揉揉眼睛,向他招了招手。

  “要方便面吗?”另一个漂亮的乘务员姐姐走过来,边走边问,手里拿着一个塑料口袋,里面装着几碗方便面。

  “多少钱?”江骁随口问道。

  其实我们自己带了好几碗方便面,还是面霸的超值加量装,就算是火车晚点几个小时,也根本不需要买方便面。我明白这小子又想找机会和美女搭讪几句了,尽管这个姐姐不如昨晚的那个那么惊艳,但还是够得上美女的标准。

  “五块。”乘务员一见有生意,笑容立刻从心底绽放开来。

  “啊?天哪,那么贵啊!”江骁故意大声地叫,“超市里一般都是两块多,贵的也不过三块多,你这儿怎么卖那么贵呀?”

  “火车上就是这样的呀,贵也有贵的理由呀,你不用自己辛苦的带了,享受到方便了嘛。”乘务员脸都不红一下,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这样刁蛮的问题了。

  我笑着望着江骁,看他接下来如何应答。毕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坐火车,火车上的东西是个什么价格,我们各自都清楚得很。

  “有道理有道理,好,那就来一碗。”江骁的话让我大跌眼镜,以我对他长时间的了解,他应该挺精明的才对。我坐在床上,不断给他使眼色,可他倒好,装得就像没看到一样。

  小样,为了讨好美女把这种手段都使上了,用葛优的话说,最看不起这种人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在心里暗暗地骂。

  乘务员从袋子里拿出一碗面,正要揭开包装,江骁伸手一按:“哎,等一下。”

  我翻身下床,想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康帅傅?哟,看不出来,这个面还是新产品啊,”江骁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转头朝我坏笑,“吕渊,这牌子看着蛮眼熟的,哪儿产的?”

  “不买拉倒,”乘务员有些恼火,但又不便发作,忿忿地把面扔进口袋,小声嘀咕,“年纪轻轻的,哪那么多废话。”

  目送她走远,我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捶了江骁一拳:“你这混蛋,她肯定恨死你了。”

  “火车上本来就够无聊的了,还不许我找找乐子呀。”江骁咧嘴笑笑,“上回我跟颖岚坐车那才叫亏呢,我们咬咬牙花了十块钱买了一小袋果冻,结果拆开来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喜文郎’的。”

  忘了是谁说过,在造假这一行里,全世界别的国家加起来都没中国厉害,中国人的造假水平,那绝对是已经达到了泰山北斗登峰造极的地步。

  我无心就这个问题再与江骁展开讨论,匆匆地洗漱了一下,然后发了条短信对珊怡说早安,接着坐下来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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