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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中医药事业的振兴--记67届毕业生张晓彤

http://y.sina.com.cn 2005年12月01日 15:59 北京四中校友网

  北京中医药大学宽阔明亮的大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三百多中医学子正在聚精会神地在听一位“中医外行”的演讲。会场上不时发出的朗朗笑声和热烈掌声,表明讲演者很受欢迎,这是场成功的报告会。

  中医药高等学府请一位“中医外行”登上讲台,自然很不寻常,这场别开生面的演讲在学生中引起很大反响。与此同时,也引起四中校友们的关注,因为演讲者是三十四年前毕业于北京四中的张晓彤。

  当我不请自来的出现在自称为“中医票友”的张晓彤面前,表明受“校友报”委托,想请他讲讲自己的经历,以及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他热情而愉快的接受了我的采访,以难以抑制的激动,叙述了他迈入中国传统医学大门的经过。他的叙述正如其人,率直激昂中不失严肃深沉,其间还不时夹杂着辛辣的讽刺和幽默诙谐。

  接受重托

  谈话是从我问晓彤何以涉足中医开始的。他讲,他这是子承父志,于是就从他的父亲说起来了。

  他的父亲是老

卫生部长崔月犁,“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后,分管全国中医工作,当时受极左思潮的控制,在“中西医结合是中医发展的唯一道路”的错误口号下,中医已经濒临消亡,全国县级及以上中医机构只剩下百十所,中医队伍七零八落。崔部长上任伊始,在全国范围内展开调查研究,奔波万里路,深入百姓家,得出中国卫生事业离不开中医的结论,提出了“保持和发扬中医特色”的发展战略。

  在把“发展祖国传统医药”写进宪法,成立我国有史以来第一个中医专门管理机构──国家中医管理局,制订“中西医并重”的总方针等重大决策中,都包含着他的工作,浸透着他的心血。

  父亲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很短的时间内,全国中医机构恢复发展到两千多所,中医高校也发展到了二十八所,老中医从牛棚里解放出来继续工作,中医药工作开始步入正轨。

  当时,晓彤刚刚从插队的内蒙回到北京,看到父亲工作繁忙,便协助父亲做些事情,经常以其在农村工作多年的经验,对父亲的文稿、复信等,提出他的看法和意见。尤其是一九九零年父亲突发“心梗”后,制订了养病为主、不出远门的“八年抗战”计划,父子之间的交流就更多了。平时他们坐在一起山南海北无所不谈,思想文化、经济市场、读书心得、市井传闻……当然谈得最多最深入的还是中医。

  对晓彤震动最大的,是父亲写给江泽民同志的信,希望能象振兴京剧一样振兴中医。中医事业所面临的后继乏人乏术的问题,若不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我国的中医将有可能走上日本消灭汉医的同样的道路,我国的中医药在世界上的领先地位将有可能丧失!这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也许就是从那天起,晓彤与中医结下了不解之缘。一种民族责任感在驱使着他,把他从篆刻书画、吟诗作赋的“田园生活”中硬拽了出来。从此恰如“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平静的心情不再属于他,尽管他仍渴望着清淡的墨香,尽管后来他把自己的中医门诊部取名为“平心堂”,但他还是摆脱了平静的书斋生活,下定决心,要为我国的中医事业奋斗十年、二十年。

  从那天起,他从研读中医软科学方面的文章开始,了解中医药的方针政策和现状,探究中医药蕴涵的深刻哲理,有时他还直接替父亲回复中医界的来信。

  一九九七年秋天的一个下午,父亲打电话把晓彤和另一位同志叫到家里,这次可不象往常,不是在父亲的房间边喝茶边聊天,而是郑重其事的把晓彤两人直接让到会客室,刚坐下,父亲就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找你们来,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帮忙,就是要把中医古籍中的经典,翻译成现代文。这件事从十多年前搞起,起起落落搞了三次,都没有完成。这次我来挂帅,你们来帮我。我就不信这件事办不成!”父亲从当前中医人才的严重匮乏,讲到教材、教学的严重西化;从国内老中医日渐稀缺,能看懂译通古籍的专家所剩无几,讲到中医在世界上传播的混乱。结论是,为了培养合格的高级的中医药人才,也为了将系统、完整、正确精到的中医药学介绍给全世界,中医古籍的翻译迫在眉睫,中医学术上的正本清源刻不容缓。晓彤深知,这是父亲多年主持全国中医工作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抓住中医药发展的关键问题,在以自己的生命作最后一搏。

  第二年元旦刚过,一九九八年一月八日晓彤参加了他父亲亲自召开的中医古籍编译工作座谈会,中医古籍编译工作再次正式启动。晓彤在父亲的催促下,投身于筹资、组织等工作。正当他准备将自己也埋在中医故纸堆中时,一件没有预料到的事发生了。

  一月二十二日,他的父亲突然去世。晓彤再一次面临人生的选择,是继续还是放弃?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为中医振兴的事业中,晓彤又迈开了新的一步。  

  任重道远

  “一个外行,两手空空,不知深浅,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这是晓彤四年以来的切身体会。如果说确定书目、编制细则、订立合同、组织队伍这些工作对专业知识的要求还不是很高的话,到了稿件缴来,进行审定,以统一观点、风格、体例时,作为外行可就真的傻了眼。

  他们为这部书制定的标准是很高的:要选择历史上最好的版本作底本,进一步纠正错讹衍漏,保持和恢复原著的原貌;要依据中医药临床的经验,详加注释,把中医医理讲明讲透;要有较高的现代汉语造诣,既要简洁通顺,又要保留原著的文字风采。

  在写稿时,还可以请在某一方面有专长的专家,而在审定时,则必须是通文献、精临床、对现代汉语也有很深造诣的“全才”。且不说人才难得,单是找一个不图名、不图利、不浮躁,能踏踏实实坐下来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人才,人才,为造就中医药人才所做,必然遇到人才匮乏的挑战。只是晓彤没有想到,实际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得多。

  这部书定名为《中医古籍名著编译丛书》,全书拟收编51部中医典籍,全部完成后将有4500万字,按照他父亲的预想,还要翻译成英、法、德、意、俄、日等六、七国文字出版,如此浩瀚的工程,对于国家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个人来说,却可能需要几代人不懈的奋斗。

  这样的任务,繁重而枯燥,为什么晓彤竟毫不犹豫地接下来,我们可以是从他对青少年时代的回忆中找到了答案。

  晓彤不无深情的回忆起当年报考四中时的情形,他说,当时他最喜欢的是无线电,又最想当兵,所以填志愿时毫不犹豫地报了解放军无线电技校,当回到家向他父亲兴致勃勃谈起他的志愿时,没想到遭到父亲的坚决反对。父亲为了说服他,和他长谈了三四个小时,列举了大量由于我国科技落后,而在国际上屡受欺侮的事实。父亲说,我国高级科技人才极度匮乏,从祖国的荣誉和人民的希望出发,从你现在的学习成绩看,你也完全有条件把自己培养成又红又专的科学家。父亲的结论是,必须下决心报考四中,创造进一步上大学深造的条件。晓彤回忆说,当时,是真正的热血沸腾,怀着最强烈的信念,就是要攀登科学高峰,报效祖国,造福人民。

  为了培养晓彤对人民和事业的感情,早在他上初中的时候,连续三个寒暑假,父亲都是安排他在农村的“四清工作队”里度过的。在那里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白天一起下地干活,晚上一起开会,由于他年龄太小,只能跟着妇女队干一些轻活,开会时担任记录。晓彤说,记得当时给我的指示是有话必录,一晚上头也抬不起来地写,至于记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可就实在说不清楚了,到半夜散会又困又累,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就能睡着了。

  父亲的要求是严格的,直到现在晓彤还记得,他跟父亲一起在时传祥那里背过粪桶,粪汁溅得满脖子都是;他跟父亲一起到山区的“背篓商店”翻山越岭背篓送货,双肩磨起了血泡。父亲把对子女的爱溶进了人民的事业中,晓彤也由此了解了养育自己的祖国和人民。

  听了晓彤的讲述后,那么,当祖国需要的时候,他会怎么去做,我想大家和晓彤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接受中医的再教育

  除了人才的困难,还必须有稳定的资金来源。捧着金饭碗还怕没饭吃?在诸多老中医的参谋下,晓彤选择了以中医养中医的路子,在北京崔月犁传统医学研究中心之下,成立了“平心堂”中医门诊部。

  作为一个具有中医特色的医疗机构的管理者,晓彤从一开始就决心办出一个突出中华传统文化的特色,让患者感受中华传统医学的魅力的

医院。他从就医环境入手,患者一踏入“平心堂”,那平和、悠扬的民乐声,让人立刻心静气平,而那墙上悬挂的名人字画,屋顶垂下的水晶吊灯,四周摆放的红木桌椅,无以不让人体味到浓烈的中华传统文化的气氛,感受到家一般的温暖。

  晓彤对“平心堂”进行先进严格的科学管理,更体现在患者就医的每个细微环节上。他以孙思邈的“大医精诚”,作为每个员工的座右铭,并注入现代化管理理念,引入微机联网管理,从每一个咨询预约电话的答复记录,到病人挂号就诊,从每一张处方的调配复核,到每一份病历输入整理,都受严格细致的规程控制。他还向员工们提出一百减一等于零的口号,在医疗服务的每个环节上,不允许出任何一点差错,真正做到了一丝不苟,慎之又慎。

  晓彤深知中医和中药不可分割的关系,“平心堂”的药房,一向以“真”、“纯”、“净”、“全”、“廉”为标准,对药材的采购、选用、处理,从不含糊。他还定期聘请国家级权威药材专家,对药材进行鉴定,严把质量把关。在这里,没有因药味不全,而让医生改方子的事,更不会因药质低劣,而影响对病人的疗效。为方便患者,药房还增加了代客煎药、加工丸药、胶囊、袋泡药及送药到家等服务。

  在京城众多医院中,“平心堂”还只能算是个小字辈,但这里的人们,志向不小,他们坚信在中华传统医学的沃土上,“平心堂”很快就将长成参天大树,跻身世界医学殿堂。

  令晓彤始料不及的是,这个门诊部很快就把他拉进中医药更大的殿堂,使他接受了又一次更为深刻的“再教育”。

  一九六八年毛泽东主席曾发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晓彤就在那年九月,作为北京四中第一批下乡插队的知识青年,到内蒙下乡,前后度过了十一个年头。

  尽管在那里受到了难得的锻炼,从那里了解了中国农村,增长了处理实际问题的才干,但是这种“再教育”, 以极左思潮为指导,以牺牲接受高等正规教育为代价,耽误了整整一代人。不管现在对这段历史如何评价,这段历史是绝对不会再重演了。

  晓彤此刻提到的“再教育”,是他称之为不可或缺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再教育”,这个“再教育”他是从中医药这个大课堂里开始的。

  真正打动人心,使人受到深刻教育的,往往不是理论,不是说教,而是活生生的事实。由于“平心堂”聘请的是京城高水平的地道的中医名家,这里面既有国家级的专家教授,也有名不见经传但身怀绝技的祖传高手,他们采取的都是纯正的中医疗法。路子走对了,必然产生效果。晓彤为此十分自豪:“不吹牛地说,这里几乎天天都有奇迹发生。”

  一位六十三岁的患者,患膀胱癌,转移至腹腔全是瘤子,手术无法做了,只得打开又缝上。无奈之下来到这里,服药半年后,腹腔内瘤子全部消失。

  一位近五十岁的女同志,因颈椎错位,造成饮食困难,呼吸障碍,数十家大医院都无法治疗,被抬来这里治疗三次后,就完全康复了。

  一位葡萄牙女患者,患卵巢囊肿,一侧切除后另一侧又长,因尚无子女,不愿再切,在这里服汤药三个月,回国检查,囊肿完全消失,被传为“在奇怪的地方,找了奇怪的医生,吃了奇怪的药,奇怪地治好了病。”

  一个三岁小孩,哮喘两年,遍访名医,花钱数万,却久治无效,在这里仅服几剂汤药就痊愈了。

  一个九岁小孩,因感冒发烧住院,一个多月,打针输液,用遍好药,耗费二万,竟不退烧,用了这里的一个小药方,仅三副药,花四十八元钱,烧退痊愈出院。

  一位因眼底出血,一目仅存光感,在眼科名院住院两个月,治疗毫无效果,在这里服药半年,已经可以独立视物……

  不论是不能确诊的疑难病,还是久治无效的顽症,无论是多发的常见病,还是亚健康状态的调整,在“平心堂”开诊不过两年半的时间里,已经让数千人重新体会到了健康的欢乐。

  晓彤在向我介绍病历时,如数家珍,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他说,在中医的望、闻、问、切面前,精密昂贵的仪器设备黯然失色,在中医的阴阳、表里、寒热、虚实辨证施治面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治疗方法显得那么片面、肤浅和呆滞。从平民到高官,从清贫到豪贵,只要一接触到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粹中医,都不能不被它的神奇和深邃所折服。在患者的感谢中,在老中医的赞誉中,在外宾赠送的大捧鲜花中,在李嘉诚招待平心堂医生的家宴上,晓彤一次又一次地体会到了这种骄傲与自豪。  

  这是四中给我的 

  中医的博大精深令晓彤发狂,他说,就象阿里巴巴走进了大盗的宝库,真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所以一谈起中医,晓彤就滔滔不绝,欲罢不能。他说:在自然科学中,只有中医和人文科学融为一体,中国哲学被中医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它把自然的运行、风寒暑湿燥火的变化,把人类社会的干扰、喜怒忧思悲恐惊的影响和人体本身的机能、心肝脾肺肾的相互作用,看作是不停运动、交互生克制化的三个大圈子,以严密的逻辑和丰富的经验使之协调,从而使人达到健康长寿,这种理论和实践已然勾画出生命科学的轮廓。我们的老祖宗真是神了,不仅远远超过现代科学,而且代表了当今超现代科学的发展方向。晓彤从五运六气谈到五行规律,从经络谈到用药,足足谈了两个多小时,他还意犹未尽。

  我曾问过他,学了几年中医,他笑了笑说:“不足三年。”问他何以至此,他又笑了:“这是四中给的。”

  晓彤说:四中绝不仅仅是学知识的场所,老师也绝不是只教了你课堂上讲的那一点内容,你在这里所学的,除了那些知识外,还有学习、掌握、运用这些知识的方法,这是比什麽都重要的。他说,他是在六四年考上四中高中的,在四中上学的时间虽然不长,老师在课堂上传授的知识,也其实有限,但老师在教材之外,为开拓思路,给他点拨的那一两句话,开列的一长串参考书目,和日常生活中的言传身教,已使他终身受用不尽。

  只要一提起母校,一说起老师,晓彤就有说不完的话,对母校,对恩师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让人感动。当然,除了老师,还要说到同学,和同学们漫无边际地闲聊,调侃,也是晓彤时常怀念的,他说:“在那种无拘无束的气氛里大发议论,最能使人眼界开阔,思路敏捷。都说四中的毕业生有出息,四中培养出不少天才,那是因为四中有培养天才的老师,有培养天才的大环境呀。不过我可不是什麽天才,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在做着普普通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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