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复旦精神？这是一个见智见仁的问题。不同的立场，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角度，对精神的体验与阐释都不尽相同。复旦从1905年建校至今，已经过五六代人的努力，必然有许多可以称之为精神与特色的东西积淀下来。那么，到底什么是复旦精神呢？

　　其实，对于这一问题，在复旦历史上曾有多人作出过回答。从年代上看，最早关于复旦精神的表达要算1925年的《校歌》。歌词作者是中文系的刘大白教授，但他所表达的并非只是个人意见，而是全校师生的共识。歌词第一段写道：“复旦复旦旦复旦，巍巍学府文章焕；学术独立，思想自由，政罗教网无羁绊。”其中，“学术独立，思想自由，政罗教网无羁绊”是从马相伯创校之初所提出的“崇尚科学，注重文艺，不谈教理”的宗旨发展而来，可谓复旦的立校精神；而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当时任我校校长的李登辉先生，自然也把美国的办学理念引入复旦，造就复旦“学术独立，思想自由”的特色，以此来谋求更大的发展。事实上，“学术独立，思想自由”已成为复旦的学术精神。

　　刘大白所创作的《校歌》体现了复旦大学的立校宗旨、学术精神及其价值取向。但是，“复旦精神”这一提法，就现存的校史资料来看，却是由李登辉先生首先提出的。

　　1943年12月，李登辉先生在为毕业纪念刊写《序》时，明确指出“牺牲与服务”是复旦精神：“诸生当切记复旦之精神为牺牲与服务，出校以后务须发挥复旦之此种精神。”

　　李登辉关于复旦精神的阐释，后来得到陈望道先生的认同。1947年11月，在李登辉先生追悼大会上，陈望道高度评价李登辉：“先生是复旦传统的象征，也是校长的最好典型。先生曾以服务牺牲解释复旦精神，先生自己就是服务的，牺牲的，同时也是民主的，和平的，专为青年的发展，中国的进步办教育的。”

　　曾任我校校长的吴南轩先生在其晚年也曾进一步阐释过复旦精神。1975年5月，台湾的复旦校友举行母校建校70周年纪念活动，吴南轩专门写了一篇题为《七十年来复旦立校特出的传统精神》的文章，从四个方面论述了复旦的传统精神，即由无变有的精神、向前开路的精神、国家至上民族至上的精神、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吴南轩任复旦校长时正值抗战，倍尝迁徙办学的种种艰辛，他眼中的复旦精神，是一种坚韧不拔的创造精神，是一种图存图强、精忠报国的爱国精神。

　　除李登辉、陈望道、吴南轩三先生外，还有两位资深校友阐释过复旦精神： 一位是于右任，另一位是程沧波。

　　于右任先生对复旦精神的提法是——“勇往迈进，复旦精神。”这是他去台湾之后，赠予居台校友的一份重要题词。于右任协助马相伯创办了复旦大学，又给学校取了一个别致隽永的校名。他视复旦为娘家，只要复旦有困难，他就会借助自己的影响鼎力相助，被人们誉为“复旦孝子”。“勇往迈进”既包含着于右任参与创校建校的切身体会，更是他对复旦前几十年发愤图强史的高度概括。

　　程沧波先生曾为台湾出版的《中华大学志》丛书撰写《国立复旦大学志》，在该书的序言中，他把复旦精神归纳为三条：学术独立与思想自由；师生民主治校；反抗强权，服从真理。他认为，学术独立和思想自由，是复旦先天的精神。因为当初从震旦脱离出来另创复旦，就是为反抗震旦的学术不独立、思想不自由，为了摆脱政治与宗教的羁绊，大家才造了法国教会势力的反。

　　从以上阐释中可以看出，几位前辈比较一致地把“爱国、独立、自由、民主、牺牲、服务、创造、图强”等看作是复旦的传统精神。与“爱国、进步、民主、科学”的北大传统精神相比，共同点是爱国、争取学术的独立与自由，而牺牲与服务、创造与图强则是复旦的特色。牺牲与服务体现了复旦人的务实精神，创造与图强体现了复旦人的争先精神。

　　经过近百年的奋斗，今日的复旦已成为令世人瞩目的一所大学。但愿每个复旦人都能自觉发扬光大复旦精神，争取早日将复旦建成世界一流大学。

　　(龚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