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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http://y.sina.com.cn 2005年08月11日 15:03 新浪校园

  那天夜里,我和他一直通话,直到我的手机话费全部用完。

  第二天上午我没有去上课,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同寝室的打电话来说,有个男生找我,我一猜就知道是他,他真的来了,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1,74米的个头显得成熟稳重,仪表堂堂,衣冠楚楚,很端正的五官,带着一点狡黠,看得出是刻意装扮了的。我好激动,他伸出一只手与我相握,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惊喜,激动,汇聚在我心田。

  我们顺着校园的大道走了一段路后,我才突然想起他坐了两个多小时的汽车一定会很累了,我问他累不累。他说,没事。我说坐车哪有不累人的,还是找个地方坐坐吧。他说,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我答应了他,我要去寝室换衣服。他说,我也去吧,我想看看你的蜗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一起来到寝室,坐了一会儿,我要他先回避一下,他听话地出去了,我换好衣服开门让他进寝室时,他睁大眼睛很是惊奇地说,呀,你真的好美。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心里也很甜蜜,至少说他欣赏我,那段日子里,我一直在找失恋的原因,找来找去我就断定,一定是因为自己身体太胖了不够漂亮,那个说假话的男生才移情别恋,那阵子报刊杂志娱乐版都在大肆宣扬骨感美,男生的审美观是容易随潮流改变的,男生要的就是女生的漂亮,瘦既是美,我失恋了,同时也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自卑心理,而弥补这自卑心理的灵丹妙药,我想可能就是爱情,那时,我也不知道他给我的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反正他欣赏我,被人欣赏就是一种幸福,你说是不是? 

  他说我其实不胖,体型很适中,还说我丰满而不失苗条,从绘画的角度说,就是标准身材,还从来就没有哪个男生这样夸奖我,我当时真的好激动,当他张开双臂拥抱我时,我没有拒绝,很幸福地迎合着他,在他的拥抱中,我好像找回了被伤害过的自尊。

  那天,我们一起吃了饭,又在茶吧里坐了一个下午聊了一个下午。我这时才发现他一直在爱着我,他说,不管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摇晃的列车上有一个熟睡着的单身女孩,睡的香甜安然,仿佛在自己的家里一样,那个女孩吸引了他,于是决定把她熟睡安静的样子画下来,没想到从此以后,女孩走进了他的画中走进了他的世界,他把画送给了女孩,却把女孩刻在了脑海。

  我就是画中那个安静的女孩,那个他无法忘掉的女孩,他爱上我了。

  幸福从天而降,我喜极而泣,我们手拉着手相互依偎,再也不愿分开,我感谢命运的安排,让我们在那辆开往天堂的幸福列车上相遇,感谢生活给我真正的爱。我和他一起去宾馆开了房间,想让他住下后我就离开的,可是,就在我转身的刹那间,他抱住了我,我感到有丝害怕,他哀求说,黄洁,留下来吧,让我圆一次相思梦,我知道你不会立刻爱上我,可我爱着你,日夜想着你,你不会对我的爱不理不睬吧。

  我想,我应该给他一个圆梦的机会,应该让他的爱得到回报,同时,我内心也有一种渴望,渴望有这么一个帅气稳重而且深爱自己的人来呵护我,想到这些心里充满柔情。

  那天夜里,我们发生了关系。

  (雪燃:我们坐了近一个小时了,我第一次看见黄洁略显清瘦的脸上飞过一片红晕,眼里放光芒,我想,回忆幸福的心情是快乐甜蜜的,幸福本身就是一种尤物,她可以让人情不自禁……我说,因为相爱走到一起,自然而然渴望相互拥有,于是你们开始同居了?黄洁点点头,爱需要相守,当两情相悦时,何必平白无故的要去体验分离的痛苦呢。)

  那次以后的第二个月,他辞去了杂志社的工作,为了我,他来到了重庆,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为此他放弃了自己所学的专业,他的举动又令我感动了好久,那段日子为找合适的工作奔波忙碌,虽然辛苦,但我们相信爱情能克服一切困难。

  他来重庆的时候,也正好是我们放寒假我该回家的时候。他央求我别回家了,留下来陪陪他,他说重庆对于他来说是很陌生的,有点举目无亲的伤感,我知道他的老家在四川的泸州,我心里也不忍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我决定留下来了。

  起初,我住在寝室里,他白天上班,我们只有晚上才能见面,而见面的地点也只能茶吧或者酒吧,或者就是手牵手逛街,也去宾馆开过两次房间,但他并不满足。他说他想天天夜里都拥着我入眠,后来他在我们学院附近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民房,我们便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居的日子。

  他白天要上班,我放假了白天没事做,于是我除了看电视看娱乐杂志就是睡懒觉,每天都数着时针分针走了多少圈,盼他早点“回家”,只要他在,我就有了“家”的感觉。他很爱护我心疼我,每天按时下班回家,除了上班,其余时间的都陪着我。

  爱情和床有关吗?我时常冷不丁地冒出些奇怪的念头。

  他很认真地对我说,爱情从床开始,爱温暖这片湿润的土地,爱在土地上开花,结果,爱才能得到升华。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话,因为每到夜里,就会对那个一席之地的爱欲痴缠恋恋不忘。屋子里淡兰色灯罩透出迷乱的光,鹅黄色的沙发,粉红色的床单,身边的一切都似乎充满了暗示和诱惑,欲望在膨胀,我们惊讶的发现,自己是多么贪恋对方的身子。

  我们配合的那么妥帖那么恰当,简直天衣无缝,动静快慢间达到快乐的山颠。

  我无可救药地恋上了他的床。

  他是独子,但上中学起就住校,因此独立生活的能力很强,厨房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喜欢做菜,做的饭菜虽然不合我的口味,但很讲究颜色搭配粗细均匀,他说从来没想到,在大学里学的那点美术知识还能在

川菜烹饪中发挥作用,我吃的哪是菜呀,简直就是他用爱精心绘制的一幅幅作品,有一种幸福甜蜜感久久徜徉。

  我特别喜欢看他在厨房里端着盘子跳舞的样子,我不止一次地想,有这样能干的男人陪伴我一生,我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我们就像一对新婚夫妇,甜蜜中有快乐,快乐中有幸福,他不止一次地抱着我说,等我大学一毕业就娶我做老婆,他说他一定要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家里摆设家具全是我最喜欢的。

  我越来越依赖他,梦想一辈子守着他。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快乐,幸福,偶尔也使使性子,发点小脾气,他总是百般地哄我,哄得我心花怒放。记得有一次,因为一个小小的口角,气得我夜里跑出去,伤心委屈之下,我关掉了手机,想看看他会不会在乎我。结果,他不停地给我发短信,发疯似的到处找我,像头困兽似的穿行在附近的每个街道小巷,最后就像《有话好好说》里姜文追瞿颖那样,站在我们租住的楼底下,敞开嗓门,歇斯底里地大声叫我的名字。

  我不想逃了,被人牵挂多幸福,我离不开他,我自己回到了家。

  他见到我回来了,高兴地说,呵呵,这招还真他妈管用。

  我听了又好笑又生气。

  为了挣更多的钱买房子搭建起我们自己的窝,他还常常在工作之余揽一些画商的活来做,他接的活就是仿制名画,临摹一张画可以获得三、四百元钱,只要接到活,他就很亡命的画,不放过任何一个找钱的机会。他说,这是原始的资本积累,苦一点累一点没什么,只要能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只要能把我娶回家,他就会快乐,他的言行常常令我感动的想哭,我一边享用着他做的晚餐,一边幻想着那个温馨的家,仿佛我真成了他幸福的妻子了。

  我祈祷上天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雪燃:我给黄洁续上热茶,黄洁双手捂着她的热茶,热腾腾的水气漫漫升起,朦胧着她的眼睛,她轻轻吸一口清幽幽的花香,转身取出烟盒,抽一只点燃,她说,爱有多消魂,就有多伤人。)

  快乐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幸怀孕了,这是春节的时候才发现的,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强烈的妊娠反应让我变得烦燥紧张,因为整个寒假没有回家,父母不放心,又一直追问我在学校做什么?我只好撒谎说想考研,在学校补习。

  怀孕使我身体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使我不知所措,我心里背着撒谎的包袱,过度的紧张焦虑使我的性格悄悄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原来的小鸟依人可爱女人了,常常发无名火,甚至蛮不讲理。

  但他仍然对我百依百顺。

  记得去医院做人流后的那天夜里,他一直没睡觉,一直躺在我身边怕我有什么闪失,他上网查资料,想知道什么补品能养血补气,手术后吃住方面需要注意问题,应该想到他都想到了,他入微细致的关心,小心周到的服侍我,让我心生感激,使我很快忘记了手术台的冰冷和切骨的痛,有时我想爱情有快乐就一定会有痛苦,我这种痛实际上就是一种幸福的痛,为了爱的人,我愿意承受。

  开学后,我提出回宿舍住,怕在同学、老师面前造成不好的影响,况且我们这样属非法同居,毕竟是件不光彩的事,怕毕业时会影响分配。

  我一提出来,他就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是你想做的事,你就去做好了,你不愿意做的事,我绝不会勉强你。他这番话又使我感动,爱情的精髓本来就是相互尊重,一句尊重让我心里掀起波浪,这样的男人实在是难得。

  我还是搬回宿舍住了,但每个周末,我会早早地去我们的“家”守侯他,他同样会弄饭菜给我吃,我们在一起看电视,聊天,也常做爱,有好几次都因留恋爱情小床而夜不归宿。他说,还是搬回来住吧!让我用更多的时间来呵护你,我被他打动,坚持不到一个月,还是心甘情愿地搬回去了。

  其实,那时我已经认识到了这种同居关系的弊病了,但我经不起诱惑,我渴望也留恋这种有激情的生活,他就像我的大哥哥处处呵护我爱我,那些日子我真的很快乐。

  (雪燃:黄洁把快乐两个字说的很重,不是么,爱情本来就是快乐的源泉,我看着她快乐的样子,心里也有了提问的欲望,我太想知道她为什么又想逃离这种快乐的日子,为什么在这种快乐的日子里还会生出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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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选自图书《浅尝青果滋味》,作者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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