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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届校友郑恩元:纽带

http://y.sina.com.cn 2005年08月09日 16:01 北京大学附属中学

  作者:66届 郑恩元

  有人说,同一个母亲是兄弟姐妹,同一个母校便也就有手足之情。我想,这话是一点儿都不假的。

  前几年,我到山西榆次采访,闲时去看望一位朋友,不料朋友出差在外。访友不遇,是很失望的。我快快走着,看见一位师傅匆匆走过,便上前问他是否认识我那位朋友,他家住在哪儿。那位师傅说他和我的朋友很要好,就在楼前楼后住。他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我,好象在回想着什么,还邀我到他家住几天,等着我的朋友回来。我感谢他的好意,只请他代转一个条子给我的朋友。当我写完条子,签上我的名字时,那师傅突然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又抓住我的手,惊喜地叫道:“郑恩元!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我叫石则生,也是北大附中的,“走,到我家去!”

  外班的同学我认识不多,况且他是初三的。20多年过去了,我对他毫无印象。可是我们都是北大附中的,是同学,这就够了。

  还没进家门,石则生就大声喊他的妻子:“王端,快来看谁来了!”

  他们俩是同班同学,一块到山西插队,——块抽上来进了工厂。王端看着我,怔了一下,立刻认出来了,叫道:“是郑恩元!”

  我们象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无拘无束地交谈着,互相询问我们熟悉的老师和同学的下落。

  晚上,石则生又叫来四五个同学,他们也是同时来的山西,先后抽上来进了工厂或机关,因为是一个学校的,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回家探亲或过节过年,总还是喜欢凑在一起热闹一番。他们说,别的学校一块来山西的同学不少,但象我们学校同学这样保持联系的,已经不多了。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大家又相约着去看望还在乡下的同学张敏。我们骑着自行车,说说笑笑,顺着乡间小路飞奔。我看见一位心细的同学书包里,塞满了给张敏的孩子买的糖。张敏在一家乡镇小厂里当会计,深得当地百姓的信任和疼爱。她和当地一名工人结了婚, 有了孩子,进不进城里的大工厂、大机关,也就无所谓了。她的丈夫成牛好打猎,和同学们混得很熟。有的同学想吃野味时,便跑到乡下来,只要看见他家院子里挂着野鸡、野兔的,拎走就是,有时连招呼都不用打。

  张敏对我说:“你在我们这里住几天,我叫成牛到山上打几只山鸡野兔,你带回北京去尝尝。”我说:“不用了,如果下次你们打了野鸡,把皮给我留下做标本”。

  “好办,春节保准能给你带回去。”张敏说。

  我们包了饺子,又喝了洒,热闹得象过年。

  这兄弟姐妹般的友情和家庭般的温馨使我感动。我想,他们有的原先也许并不认识,是母校的温暖和对母校的眷恋把大家联系在一起的。20多年过去了,同学们依然情同手足.友谊与日俱增,是因为大家都没忘记,我们同是来自一个值得我们骄傲和自豪的母校。

  就连与北大学生的交往,也会自然而然产生这种亲切感和信任感。

  1966年底,我在成都参加了由北大哲学系学生张维庆等人发起组织的“长征队”。从成都过重庆,进贵州,渡乌江,下吉首,在川黔湘三省辗转步行三四个月。翻雪山,爬冰坡,钻密林,走栈道,千辛万苦走到长沙。当时长征队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中学生20来人,但我就只和张维庆最能说到一起。我在他面前发泄对“文革”的不满,他没有向上打过小报告(要知道,那个时代,对“文革’’不满一旦被告发,轻则坐牢,重则杀头了。)他对我流露的偏激情绪,总是耐心说服。我们有过争执,但从来都没有不欢而散。他对我这个中学生,从来都是既严肃又宽容。我一直敬佩他,经常到他那儿去,因为我在他面前,可以痛痛快快地发泄我郁积心中的愤慨和不满。

  20年过去了,几多磨难,几多风雨。张维庆当了副省长,由一名大学生成为国家高级干部。我不知道他在别人面前是否摆着一副官架子,也不知道别人是否把他当大官来恭维。反正我们见面时,我还是象过去的那样,直呼其大名,拍他肩膀,拍他微微隆起的将军肚,哈哈大笑。他总是说:“真希望你能经常来看看我,谈谈过去的事,真让人愉快。”

  还在青海的时候,有一次我和一位同志去看望省委副书记刘枫。谈话中,刘枫问我原先在哪个学校念书,我回答了,他一听便高兴地又一次紧握我的手,风趣地说:“我是北大的,这么说,咱们是老校友了。”我觉得我们一下子亲近许多,原先那种紧张不安的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后来,我们就象老朋友一样交往起来。

  10年前我初到中国青年报社时,人生地不熟。有一次和副总编李海燕聊天,无意中谈到刘枫是他在北大的同班同学。我们也一下子就熟悉起来了,他成为我在中国青年报社最早的朋友之一。

  我们离别母校22年了,但是我的心依然与母校紧紧相连。每当我看到报纸上、电视里的各种中学生竞赛的获奖者名单中有北大附中的同学时,就会产生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目豪。有时在路上走,碰见胸佩“北大附中”校徽的学生时,我总是不自禁停下脚步,多看几眼。每次从黄庄路过,我总要寻找那已被楼群和杨树挡在后面的只露出一角的灰楼。有时禁不住还要下车,或是校门口停立,或是独自到校园里去走。老师依然健在,同学们是那样年轻,我们当年种的那一排排杨树高高大大,已经成林。校园比当年要整洁、漂亮,只是围墙外没有了可以垂钓的小湖,没有了冒着袅袅炊烟的农家,没有了一片开阔的玉米地。母校在一座座高楼的包围中,似乎变得比过去窄小了。

  我们少男少女无忧无虑的时代已经永远过去了,在这里生活的已经是我们的儿女辈,是比我们当年更懂得生活,要幸福得多的新一代人。他们在这里,不会再有仇恨、争斗、残杀,他们一定会更珍惜更爱护在这里培育起来的友情。在他们中间,我也许会找到新的朋友,年轻的、知心的朋友。我们是校友,是同学。我们一定会交上朋友的。(作者工作单位:中国城乡开发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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