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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心情:青春岁月匆匆 是谁带走了我的奶酪

http://y.sina.com.cn 2004年12月20日 11:30 河南报业网-大河报

  作者:郑州外国语学校 马丽玮

  那时的天空还很蓝,花园路两旁的树木也长得郁郁葱葱,路上的行人是清一色的白衫灰裤,蹬着沉重的凤凰车翻滚在滚滚的下班高潮中。妈妈也是,车后座上还带着我,背了厚厚的琴谱,到老师家学琴。我们便轻易地淹没在这灰色的浪潮中,艰难地但却匆匆地向前行……

  老师家住在近郊的一座二层小楼中,我喜欢那份弥漫着红木家具清香的安静,喜欢门旁桌边那些精致可爱的小玩偶,喜欢房间中及地的长窗帘,有着细腻的白色蕾纱。那间屋子中住着老师的女儿——一个总是临窗拉小提琴的少女,长发软软地垂在腰际,白裙飘飘……于是我便幻想着有一天,我也能拥有一个蕾纱窗帘的窗口,就可以坐在窗前弹琴,一阵风吹来,恰好拂过我如流水般灵动的手指,该多好,优雅恬静的氛围让乐声也丁东。这就是我全部的梦,一个甜蜜而不可及的梦。

  不弹琴的时候爸爸就带我去公园,我们走很远的路只为了省下两毛的车票钱,每次从公园出来的时候,看着我盯着糖葫芦那怔怔的眼神,年轻的父亲心中,一定充满了慈爱的疼痛。可是那时的我,那么乖那么乖,不等他开口便仰起小脸看着他:“爸爸,要‘猴儿背’不要糖葫芦。”于是爸爸就背起我,静静走在郑州市最繁华的街头。

  我们逛书店,小心翼翼地翻看柜台上的《巴赫十二平均律》,其实这本书在当时我已经可以弹,但一本书却要上两次琴课的价钱。于是便犹豫着迟迟没有买下……路过少人问津的免税商场(专卖进口家电的),我总是指着橱窗中最昂贵的照相机说:“爸,等我长大学好钢琴,一定给你买下它!”这些画面凝固在记忆中,一幅幅构成了那么鲜活的童年!

  有人说在这个世界上,跑得最快的是时间。是啊!斗转星移,春夏交替,就像昨夜的星辰一转眼变成今天的阳光,那么无声无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我家由“筒子楼”搬进了新的楼房,不久又搬进了更大的套房,家里开始添置一些精致可爱的小玩偶,有着白色蕾纱的落地窗帘。打开柜子,里面总有吃不完的糖果,墙角里扔着买回来却只玩过两次的“任天堂”。我一直在问自己:这就是你想要过的生活吗?可我却一点也不快乐,我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爸爸给我买了一架海资曼的钢琴,可我却任它立在白色蕾纱的窗帘边落满尘埃,我用攒了很久的压岁钱给爸爸买了一架奥林巴斯的相机,可爸爸却再也不带我去公园。是我在时间中得到了太多呢,还是失去了太多?我不明白……

  华灯初上的时候,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花园路上,灯红酒绿,车辆匆匆,看着曾经奢华过的小楼也终于在时光中衰老下来,心中不禁一阵怅惘,抬起头是一片灰色的天空,高楼林立,压抑着我,我问自己那个曾经的我哪儿去了?发誓学好钢琴为爸爸买照相机的大志哪儿去了?没有回答……一阵暖风吹来,我竟难过得想哭。若是在从前,这阵风是应该恰好吹过我如流水般灵动的手指的,可如今,我口袋里装着足够买下一切我想要的东西的钱,却没有了我要的幸福。我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中央,手里攥着一枚硬币,却不知道应该投向何方……

  我想我明白了,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什么也没有留下,而轰隆隆的时间却带走了我曾经的那些柔软的快乐和坚硬的忧伤。那么怀念,是不是一个人纵容自己停滞不前的借口呢?在时间里,我们什么也不能留下,那为什么还迷茫着双眼,不思向前呢?

  站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俯仰之间,任那些往昔的画面在呼啸中一点点破碎、湮灭,轰隆隆的时间从身边流过,又带着谁的曾经?我多想找回我的快乐、我的幸福,可谁又能赶得上时间呢?

  (编辑: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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