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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比烟花寂寞 我信守曾经的诺言你却消失(4)

http://y.sina.com.cn 2004年12月03日 11:34 重庆大学生联盟

  苍赭

  她和他终于来到了蓝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个沿海小镇。落潮之时,可以在沙滩上拣到许多贝壳,甚至虾蟹。海边不远整齐地堆积着苍赭色的一望无际的木材。木材边上,便是完全用木材做成的蓝的家。

  你终于来了。未央。七年后,二十九岁的蓝依旧美丽如昔。她紧紧拥抱了未央。我的傻丫头。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变。你真的还记得我。你真的来寻我了。未央感觉到一滴温暖的液体滴在了她的手上,然后欢快地滋润开去。

  我去叫朴夏。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蓝擦干眼泪。笑着跑了开去。

  朴夏回来的时候,未央和忆生正坐在高高的木材堆上。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她脸上。她就在这么温暖的阳光下看到了朴夏。

  七年前,蓝离家时,就是朴夏,这个未央以及父母都没有见过的男子。给了蓝所有的希望和安慰。最开始的几年,两人在城市里漂泊。有过成功。有过失落。累了。终于决定到这背山临海的小镇。朴夏做批发木材的生意。蓝则在海边拣一些漂亮的贝壳。做成手工艺品,每隔半个月,成批地卖给外地来此进货的商人。如此的生活。简单而快乐。

  当朴夏安定地站在面前时,她忽然觉得仿佛受到电击般。一种突如其来的心悸让未央几乎要哭了出来。

  他是那么熟悉。她相信自己早就已经见过他了。在梦里。在幻想中。在每一个充满少女狂想的时候。在自己关于未来的构想中。她清楚地记得。在蓝走后的日子。自己常常在林边的向日葵园里。一个人呆呆地坐上一整个下午。年少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个模糊的影子。这个影子不是父亲。不是邻家男子。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人。而是她理想中的白马王子。年少的情怀呵。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有谁能不明白呢。

  她原本一直以为。那个影子只是自己的意想。既是意想,实际生活中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但现在,他就是如此真实地站在她的面前。他的脸上撒满了暖暖的阳光。他的微笑持久而富有魅力。他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很熟悉地朋友一样。对着未央和忆生微笑。

  然后。他说。你来了。未央。他的语气亲切而随意。仿佛彼此早已是老朋友。又仿佛,好几年前,他便熟识了她一般。

  亮蓟

  三月。

  未央已经在海边住了整整半年。在这半年里。她每天跟随着蓝到海边拣回贝壳。然后打串,或者胶成精美的工艺品。黄昏时,朴夏回来。未央的目光便一直幸福地跟随着他。他进厨房帮蓝和她择菜。做饭。擦地。洗碗。虽然不能入他之怀,但只要能这样每天都看到他,每天都感觉到他的气息。每天都默默地盼着他回来。每天都有所期待。她已经幸福无比了。

  爱他。真的不必拥有他。不是吗。

  大多数时候,忆生总是沉默的。白天,未央和蓝在海边拣贝壳,做工艺品时,忆生在一旁安静地帮忙。休息的时候,他会背着相机,一个人沿着蜿蜒的海平线一直往北走。他的步伐执着而坚定。每一次都会走到山脚与海水的交界处,无路可走才停止。

  然后。他站在那里。迎着澎湃的海水冲击岩石的声音,流下了一滴眼泪。

  我爱你。未央。

  发现忆生的变化,是在三月底。低头串贝壳的未央忽然瞥见忆生扎头发的橡皮筋已经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颜色。那是一种很明亮的蓟色。里边仿佛隐藏了许多记忆一般。

  其实,她并不知道。在大多数时间里。忆生都是戴着这种亮蓟色的皮筋。这种快乐而忧郁。憧憬和迷茫的颜色一直是他最喜欢的。从七岁开始。这种颜色的皮筋就一直戴在了他的头上。十六年来,一直都没有改变。

  变化或许是有的。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很小的秘密。在接未央下班的半年里。每天晚上出门之前,他总要用一根有荧光的纯白皮筋换下头上的亮蓟皮筋。这样做时,他的嘴角总能露出快乐的笑容。虽然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白色。

  每次在酒吧接到她时,他的心里都充满了快乐。默默走在她身前的时候,他总是紧张地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声响。惟恐她被什么东西绊倒。于是他把皮筋换成了有荧光的纯白皮筋。那皮筋好亮好亮,亮得就像一盏灯,照亮了她眼前的路。足够指引着她跟着他安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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