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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这一半和另一半

http://y.sina.com.cn 2004年10月14日 15:47 全国中学优秀作文选

  作者:湖南省桃江一中凤凰山文学社 王宇翔

  当我的生活渐渐变成一个钝角时,我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方式——慵懒,让日子像流水一样从指缝溜走,不留下丝毫空虚,只为了不再沉沦与恐惧,只因为我开始由尖刻的锐角变成可以包容的钝角。

  有时候,我的心会满满的;有时候,又会空落落的。我知道,这种反差源于我对生活的不负责,我只是在一味地忙碌。而这种毫无意义的忙碌只能够让我不再痛楚与迷惘,而并不能让我快乐。痛苦与快乐是并存的,如果你不想痛苦,那么连另一半快乐也得放弃。

  我不愿意在两者间纠结,又做不到白岩松的“痛并快乐着”,所以我只有不停地写。在黑暗中写,在深邃里写,在寂静中写……

  直到有一天,世界变成了两半,我抬起头,眼前一片荒芜,手下的字变成我最想回忆的甜。

  东京铁塔的幸福

  我叫项赛宁,17岁,不讨人喜欢的未成年小孩。人们高兴时顶多拍拍我的头,说我是个可爱又守信的孩子;不高兴时,看见我就说:“嗳,你这个痞子。”

  他们说,我的眼神看起来忧郁而无羁,他们说:“这个孩子太可怕了。”是的,我想我是有问题了,不愿和同龄人在球场上撒野,不愿去电玩厅放纵,却成天写一些奇奇怪怪、毫无意义的东西。

  爸爸把我逼到苏格拉底面前说,人要是活得没有压力,就等于从未活过。我不知道,我的生活是有太多的压力还是根本就没有压力,就像大家都知道我是谁,惟独我自己不认识我自己一样。我总是很容易迷惘,所以我看王家卫、看《八月未央》、《混在北京》,听帕格尼尼。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觉得我是个正常人,才会心安理得地想像我的幸福。它挂在高高的东京铁塔上,遥望着西雅图不眠夜的方向,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风化成幽蓝色的粉末。所以,我害怕它来不及等到我去摘取就已泯灭在风里。

  把孤独扔在马路上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幸福的人,他们就走在大街上,他们好像为我而存在。我和他们碰到,擦肩而过,好像我离开了自己,而杰潘就是其中的一个人。

  那是一个飘散着淡淡桂香的夜晚,我为一家青少年杂志社在酒吧作采访。吧台前的酒保在调酒,我好奇地走过去,他的手在黑暗中舞出一道道弧线,像夜空里的流星,直至一杯粉红色的液体呈现在我面前。“要喝喝看吗?”他把酒递过来。

  我小心地捧在手心里,晶莹剔透的颜色,带着让我安心的温暖,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前自己那纯真得无可挑剔的心,于是一股寂寞长驱直入。我打了一个寒颤,一口喝光了它。

  “怎么样?”他问。

  “寂寞的味道,有一点涩,又有一点微甘。”

  “呵……”他笑了,“它的名字就叫作‘one’(一个人),你是第一个喝懂我酒的人。”

  这是我跟杰潘的第一次碰面,即使经过了两年,我仍然可以清楚地听到他那时的笑声。很少听到这么干净的笑声,宏亮却不刺耳,像秋天下午三点的阳光。那一年,我高一,杰潘高二。

  杰潘就这样成了我上高中后所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我相信,我也期望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

  杰潘跟我一样喜欢王家卫和欧美轻音乐。他跟我说:“疯狂点,为了自己所喜欢的。”我们逃课去看《重庆森林》,看王菲忧郁的蓝色眼泪,看金成武等待奇迹的迷惘。当电影结束时,独白响起:“每一天,你都会跟很多人擦肩而过,而那个人呢,可能会成为你的朋友,或是知己。”我转头看杰潘,他眼眶有光芒在一闪一闪,我拉住他:“怎么了?我们是好朋友啊!我会喝你的‘one’,与你一起长大。”

  杰潘眨眨眼说他没事,然后他说:“赛宁,因为害怕被拒绝而拒绝一切,最终却无法拒绝复杂的都市森林。我刚才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的梦,回忆让我鼻子变得酸酸的。”他的声音很温存,带着淡淡哀伤的幸福感。

  事实上,直至杰潘的出现,我才发现原来孤独是可以两个人分享的。那一年,帕格尼尼、Ben、 杜拉斯,还有“one”,为我们呵护了空旷寂寞的温柔,保证了友情青春永驻。

  2002年7月的一个晚上,夜空浩渺无际,极远的地方星星很低,好似滚动的宝石。我和高三的杰潘坐在灯火通明的江边,一口一口地喝酒,江心中央,星星点点,闪着绿的、黄的、红的霓虹灯。

  “怎么样,高考有把握吗?”我喝了一口说。他看着江心,好半天才说:“还能怎么样?为了它,我这样活了三年,明天总算要作了结了。也许……”他把手指向江心,“我就像它们,只拥有每瞬间的光亮,而无法照亮整个天地。”

  “可是我知道,你是太阳。”我说。

  喝完最后一口,他把酒瓶扔进江里,然后唱起了歌:“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信仰……”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沉重过,他那毫无修饰的歌声让我很感动。那一刻,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幽邃,我难过了,鼻子酸得想哭。

  那天晚上,我忽然想到了王安石的《江上》:

  “江水漾西风,江花脱晚红。离情被横笛,吹过乱山东。”

  后来,杰潘没有参加高考。后来,他去了上海谋生。再后来,他寄来了一张照片: 裹着一身素衣的杰潘,干净得像个小孩子。他站在东方明珠电视塔前,傻傻地微笑。我似乎又听见了几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秋日三点的笑声。

  现在,我漫无目的走在了街上,又恢复了往昔一个人的寂寞。有时,我真想把孤独扔在马路上,让好心的人捡回家,可是还会有像杰潘一样的好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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