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盛

　　我是一个笨人。在时光和恋爱面前，我经常感到自己的“笨”。那些刹那间的情绪单调而且直接，丝毫也不委婉。我体会着那些瞬间，它们其实已经滑过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可能恋爱过了，只是“可能”。现在我的心中却一片荒芜和狼藉。

　　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不笨的人？我想大概有吧。但我不是。我对许多事情力不从心。它们成了我的主人而我仿佛是个奴仆。我知道这种奇怪的想法让我变得愈加无趣，但它紧紧地抓住了我。对于爱情，我技术生疏感受复杂。在她面前，我也会变得语无伦次。而她镇定的样子似乎在告诉我这一切并无关联。她紧握拳头的样子仿佛是个五六岁的小孩，更多的时候，我是个小孩子而她不是。我想我真的对这些力不从心。即使抱紧她的时候也会有不安袭过来。

　　现在我的右手上还留着她抓紧我时指甲划破的伤痕。我记得她的样子，我想她当时是迷惑了，肯定是。她抱紧我，发出小兽般的哭泣。她柔弱的眼神仿佛一个迷途中的无助的孩子。她的肩头耸动，声音酸涩。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用力方能使她的悲伤消退。我拍打着她的肩，觉得她的泪水仿佛我的泪水。

　　我想就是这样子的。她的不安被泪水冲刷，我的不安愈加浓重起来。其实事情刚刚过去。我写下它们，它们就远离我，只有右手上的伤痛开始隐现。一天，是多么漫长的24小时。我记得她昨天上午走在阳光下的样子，松散而疲惫。我观察着她的脸。一张23岁的美少女的脸。

　　每一次若有若无的爱情似乎都教给我生活的秘诀。但这些秘诀其实全无作用，这一次也是。我想，它到底是不是爱情呢？她睡得昏沉的时候害怕我离开她。但那一夜，我睡意全无。黎明的时候她醒来，看见我时羞红了脸。我吻她的鼻子，她微嗔地说：你干什么呢？拿被子蒙上了脸。后来我断断续续地睡过去，睁开眼睛看见她时疲倦地笑。她说：我们两个真傻。

　　我想想，也是。我为什么会写下这些而不是其他。后来她离开，站在明媚的阳光下同我招手。后来她打电话给我，说丢了一样东西。后来，她没有同我见面。直到今天。

　　我觉得时光漫长得可怕。这是一些愈加孤寂的时辰，对我而言。我想，她会是什么样子呢？是前天夜里，她肚子疼，喊了一夜。她那样喊的时候让我放不下心。她醒过来的时候好了许多。但黄昏的时候她又说肚子疼了。但她却坚决地拒绝了我去看她。

　　我想起同她相识到走近的将近一年的光阴。但过去我模糊地看待一切事，包括她。我可能惧怕相聚过后巨大的空无感。我为什么不可以再细心一些？但关键可能不在此。我说过我在这些事情上的“笨”。经常性的手足无措。真是这样子了，我好像一个爱情练习生。瞧瞧，多么伤感的一个词。但它是诚实的，一点也不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