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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水旁邂逅的百分之百男孩

http://y.sina.com.cn 2004年03月17日 10:13 《青年文学·下半月版》

  夕阳似玫瑰绽放,银色的火红颜料泼洒在江面上,绘出波光粼粼闪动的画面。画中有一个女孩坐在江边的石头上,任风肆意吹动她被余晖染成酒红色的头发,寂寞的灵魂似乎已经跟着那模糊的白帆飘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阳给这幅画取名为Sirène。

  女孩问为什么。

  阳说:“因为你的名字。”

  女孩的名字叫Sarah。

  潮水用巨大的浪涛将离江滩不远处的石块卷得老高,一浪盖过一浪,哐啷哐啷诉说着这个女孩的心情故事。Sarah一个人坐在每天都会去的石头上。两个月前,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孤独但不寂寞地坐在那里,看长江里的水,听林子里的鸟叫,用笔记下思想中每一寸流畅的线条。现在,她仍然如先前那般,一个人,孤独并且寂寞着。

  阳说,这几天会遇到一年中最大的潮汐,潮水来的时候,溅起很大的浪花。像传说中海里的Sirène。Sarah很想看一看江里的美人鱼。所以,“Sarah一个人坐在江边的石头上……”便成了这个故事的开头。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江边住一个暑假之久。这是名副其实的江边,从住的房子到能触及江水的地方,只需三分钟的时间。矮矮的房子,一眼望不到头的河,撑蒿渔民康健的身影。Sarah一直很向往《边城》中湘西农村那种古朴的乡村气息,宁静、恬淡、安谧。处在这样的环境中,Sarah才能让自己的思想飞上那片妩媚的天蓝。

  钢筋水泥混合的气味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张牙舞爪地蔓延,呛得Sarah无法正常呼吸。在那个喧嚣的都市,任何人都不是自由人,Sarah也不例外。她拥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她张扬着自己的个性,她认为人生的底色不应该是苍白的。然而香水百合虽然以持有其独特的清香众星捧月地得宠于世人,却也不乏一些挑三捡四的评头论足。

  Sarah希望有一座桥,像但丁遇见并爱上贝德丽采的阿诺河上的老桥。在那座桥上,她会邂逅她的百分之百的男孩。然而那个江边实在很难找到桥。Sarah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石头似乎早已被沧桑抚平,手中洁白的稿纸掀起了页角。

  “这里的黄昏很漂亮,对吗?”Sarah的思绪早就飞进了她的小说,耳边忽地飘过来的一句话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待她无意识地转过身,她敢肯定这里以前一定有过一座桥。桥上,一个极其简单的画架旁杂乱地摆着画架和颜料。一个阳光气十足的男孩目不斜视地注视着他的画。手中的笔在恣意地放纵。

  Sarah仔细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旁人时,她确定他是在和她搭讪。虽然Sarah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清冷孤傲、俯视一切。但此时身处异地,没有必要摆出她的臭架子拒人于千里之外。Sarah回敬了他一个含糊的微笑,因为Sarah从不擅长和陌生人交谈,这样的表情已是她付出的极限。而此时连Sarah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画的主角,故事的主角。

  “我叫阳,就住在这附近,你呢?”阳说这句话时,他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过他的画,所以虽然离得不远,Sarah却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凭着敏锐的第六感,Sarah察觉得出阳是一个很sunny的大男孩,而他必将成为她小说的男主人公。

  “我只是跟着感觉来到这里。”又是一个含糊的回答。Sarah自认为如果是一个偏激的亦或是耐不住性子的人听到这样不冷不热的回答,肯定会丢下一句“神精病”便走人了。因为那个都市里的人都这样,沉迷在自我崇拜和惟我独尊的酒坛子里,等着封上坛口,守着这样的永远度过一生。Sarah原本就不属于那只坛子,更不想让坛口封住她的自由,便逃了。阳更不属于那片繁华世界,他只属于这江,这林子,还有每天都重复着的无尽的黄昏和夕阳。

  “维纳斯会在不同画家的笔下折射出不一样的色彩,所以,每个人的感觉都是奇妙的,无理由的,却透视着内心深处彻底裸露的独白。就像飞蛾一般,明知扑向的除了光明还有火,这是注定的。”阳的话让Sarah震惊,这完全是她的灵魂在与自己对话,夕阳的余晖洒亮了阳清澈的眸子。Sarah似乎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让Sarah认定阳就是她的百分之百男孩。

  阳画着他的画,每天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Sarah构思着她的小说,也每天都坐在那块石头上。

  潮汐来的时候,阳便坐在Sarah旁边的石头上,听Sarah讲英国的浪漫主义文学。Sarah喜欢拜伦,喜欢雪莱,喜欢静静流淌的泰晤士河。他们听潮水拍岸的巨响,看云彩合着节奏地流淌。Sarah会给阳读她最喜欢的雪莱的《云》。可这里的云并不同于泰晤士河上空的云,千变万化。

  阳走了,去另一个对Sarah来说陌生的城市圆他的梦,留下一幅画。画上,她看到了好多的云,阳知道她会喜欢的。阳给她取名为“Sirène”,并告诉Sarah取这个名字的惟一原因。

  白帆船行得很快。画中的女孩仍旧坐在那块石头上等待男孩说的美丽的潮汐。(文/葛伟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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