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南政法大学 余学军

　　袁枚有一句经典的话：书非借不能读也。这对于我可算金玉之言，原因只有一个字：穷。现在的书都贵得吓人，薄薄一册动辄十几二十元，那可是我好几天的生活费，哪能轻易支出？

　　俗话说：穷则思变。不能买书我就不能变着法儿满足自己读书、尤其是读新书的欲望吗？不过是和经常来学校开书市的老板斗智斗勇罢了。经过长久摸索，我总结出几套行之有效的斗争策略。

　　如果书市老板是面目和善的阿姨，那就不需有什么顾虑，放心去读就是，她一般不会来干涉。如果她表里不一，属于面慈心狠之流，那也不用怕，等她上前欲有话说，你要先开口：“这里卖康熙某年版某一作家的书吗？”“没有啊，那是否有某斯基的学生关于某一哲学问题的专著呢？”“还是没有啊，唉！”叹息一声，体面离去。

　　如果老板是位面若寒霜、态度恶劣、一望就知正处于更年期的妇女，那要注意掌握战略主动权。我的做法是：一开始就提出上面那样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问题，等她说没有，就把准备好的失望兼鄙夷的表情挂在脸上，使之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这个小摊子没价值得紧。然后保持着这种表情去“随便翻翻”某一本书，这样即使把它翻完也不会惹她不快，相反，还可能让她觉得荣幸。最好的招数是每一次都不要读太久，记着读到的页数，下回再来继续。有很多书我就是这样读完的。

　　孔乙己说，窃书不为盗。这是对的。迄今为止，我已这样“盗窃”了若干书店老板的N本书，好在还逍遥法外，没有得到惩罚。我想，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古人不是说“穷而后工”吗？王勃说，穷且益坚，不辍青云之志。等到我“工”的时候，一定弄个像模像样的书架，买来心爱的书，摆个琳琅满目，一直读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