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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桠间的来来往往 世间百态

http://y.sina.com.cn 2003年12月8日 16:40 《青年文学·下半月版》

  文/石怡

  我是一棵大树,透过枝间的缝隙,看这世界的两个家庭的生活。

  在我正对的小巷有一户人家,家中的父亲是一名粉刷工人。每天清晨,他带着全家的希望出门,傍晚又带着一身油污回家。他独身抚养着一个男孩,他爱那男孩,为了他辗转于这个城市中,受尽了各种苦,只为那男孩能有出息能过得幸福。

  另一家是麻雀一家。它们有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为了这个宝宝,麻雀爸爸和妈妈不停地去捉虫。无论多饿,它们总会把小麻雀喂饱再分吃那剩下的一点食物。他们的苦与累都在小麻雀稚嫩的叫声中烟消云散。看着小麻雀一天天的长大,麻雀爸爸和妈妈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我爱这两个家人,尤其是两家的孩子。他们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喜悦与活力。

  原本互不相干的两家人像两条平行线,但在某一天却出现了交点,一个可怕的交点。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阵大风把雀巢连带着巢中的小麻雀一起吹到了地上。小麻雀太小了,还没有学会飞。麻雀爸爸和妈妈一点办法也没有,一切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

  恰巧,男孩的爸爸发现了地上的小麻雀并把他带回了家。

  麻雀爸爸妈妈眼看着自己宝宝的命运交在别人的手中,毫无有办法的无奈令他们痛彻心扉。但它们只能等,等着小麻雀的生或死。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空变成了深蓝色,颜色变浅了,更浅了,天空中出现了一抹橙色,太阳露出了半张脸,太阳露出了整张脸,太阳升起一点了,又升起了一点。它们的小麻雀终于出现了。小麻雀被绑在一根线上,线的一头系着一根树枝。小麻雀扑着翅膀却始终飞不起来。男人用脚在小麻雀身后吓它。他一跺脚,小麻雀就会飞一下。但由于它太小了,最后又会落回了地上。男人乐此不疲,不断地重复着。最后他拍了拍儿子的头露出一副慈爱的神情并把那根系着小麻雀命运的树枝交给了儿子。男孩看着小麻雀有点不知所措。“玩吧。”男人爱他的儿子,但由于家里穷男孩始终没有得到一件像样的玩具。这只从天而降的小麻雀恰恰弥补了男人的心愿。“像我一样,好好玩。”男人又补充道。小男孩学着爸爸的样子玩了起来。过了一会,小男孩又加上了自己的创新——像别的男孩玩小汽车一样拖着小麻雀跑。这得到了爸爸的笑声。有了爸爸的鼓励后,小男孩变本加厉,干脆把小麻雀抡起来在天空中乱甩……

  这时候走过了一个小女孩,她看了看那只小麻雀皱起了眉头。刚要走上前去,却被她的妈妈拽了回去。“这不关我们的事。”小女孩听了妈妈的话后看了一眼那只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小麻雀顺从地跟在妈妈的身后走开了。

  麻雀爸爸和妈妈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小男孩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它们流血的心上再深深地划上一刀。他们实在不忍看下去,带着凄惨的叫声向天边飞去。

  过了许多年。男人、麻雀爸爸和妈妈,过路的女人在天堂相遇了。上帝开始审判他们,于是与他们提起了当年的那一幕。男人已经不记得那件事情了,经过再三回忆,他对上帝说:“我爱我的孩子,我只想让他快乐。”麻雀爸爸妈妈说:“我爱我们的孩子,可他和他的孩子杀了我们的孩子,这不能原谅!”过路的女人说:“我爱我的孩子,我不想让她因为多管闲事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又过了许多年,男孩和过路的女孩也在天堂相见了。男孩已经成了杀人犯。上帝问他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男孩说:“那只小麻雀是我变得残暴的开始。”过路的女孩那善良的心灵已经变成了灰色。当被问及小麻雀的事时,她冷笑着说:“不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管?”

  上帝听了这些话后说:“爱,不仅是要爱自己爱你所爱的人,更要去爱这世界上所有的生命,愿你们都能明白爱的伟大和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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