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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点燃烟头里的现在和从前

http://y.sina.com.cn 2003年12月1日 16:15 21世纪人才报

  夜已经很深了,我还是睡不着。窗外下着雨,树叶被雨点打得沙沙作响。辗转反侧良久,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我叹了口气,索性坐起来,摸出一支烟点上。

  黑暗充斥着夜晚,只有烟头一明一暗地挣扎着。我把烟头移到眼前,仔细地看着。火星沿着纸边蔓延,一瓣瓣纸灰翘起来,遮住了烟头的光亮。我轻轻弹了弹,又深吸了一口,黑暗中的红光亮了许多,甚至可见丝缕淡淡的青烟逸出。然而没过多久,光亮又被灰壳遮住,渐渐地暗下去。我心中一阵伤感,思绪也随之飘散开来……

  学会抽烟是在高中。那时候生活的主题只有一个——考个好大学。上课、听讲、作笔记,复习、背书、练习题,难得一点闲暇。那段日子尽管忙得走路都想跑,但毕竟充实,最大的享受也就是和寝室的兄弟躺在床上抽烟。

  学生都没有太多的钱,所以我们的要求也不高。无论是三四块钱一盒的“好烟”,还是一两块钱20支的“差烟”,甚至是用凑起来的几毛钱买的“散烟”,大家都不计较,照样喷云吐雾,其乐无穷。有时候沦落到一支烟四五个人轮流吸的地步也无所谓,依然快乐无比。

  高三那年大家心中都对未来充满憧憬,也被即将分离的伤感感染着。常听见这样的对话:“老兄,以后发了可别连支烟也不给抽啊。”“哪能呢?到时候一定请你抽好烟。‘中华’怎么样?不行的话咱也尝尝老外的大雪茄?”“那我可要天天来你家。”“没问题,不过来时记得带两瓶好酒!”“一定一定!呵呵……”“哈哈……”

  高考一笑而过,大家分各一方。

  大学第一学期,目光所及的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觉得很孤单,愈发想念昔日的好友。每当一个人抽烟时,总觉得有点儿索然无味。出门在外,手里也多了几块钱,抽烟都是整盒整盒的,而且档次比以前高了许多,然而总觉得这烟远没有以前大家抢着抽时过瘾……

  此时轻吸一口,好像还是没有从前的味道。突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我那些可爱的兄弟们……

  忽然,手指被烟头烫着了。我甩甩头,悲哀地看着暗红的烟头,深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向黑暗,再狠狠地砸向地面,任凭溅出一地晶亮跳跃而又转瞬即逝的小火星。

  睡吧,我苦笑,随即倒在床上。(中国矿业大学鲍呈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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