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作者/cvdcdd
乌蒙流浪者 ——有些话,你不得不说,因为心中尚存的良知。——有些话,说出来就会付出代价。
十年前师大毕业后来到这座繁华都市——深圳,三个月后,经不住功名的诱惑,走进机关深宅大院,置身仕途官场。七年前,揣着激情梦想,背起行囊走进贵州乌蒙大山扶贫支教。支教结束,仕途坦荡,破格提拔为这个城市中心区最年轻的处级干部,以不到两年的时间走完了通常要七八年才能走完的仕途历程。然而文山会海成为煎熬,功名利禄淡而无味,经历了两年仕途生活的千锤百炼后,为了生命中的泥土气息和阳光雨露,最终向坦荡仕途挥手告别。四年前,独自一人背起行囊再次踏上了西去的征程,还是在偏远的乌蒙群山,还是在那所山村学校,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三尺讲台带给我生命中最简单真实,最浓厚醇香的快乐。因为支教,我变成一个在现实生活边缘徘徊的理想主义者,一个顽固追寻乌托邦的理想主义者。经历数年起落浮沉,我早已心如止水,别无他求,快乐是我生存的唯一理由。于是从大山深处重回这座都市后,我再次选择了教书,我相信,在纷繁复杂的尘世中,学校还是一片净土,快乐还可以延续。
然而,回到这座繁华喧闹的都市,在这所条件优越的省一级学校,我根本就找不到教书的感觉,根本就体味不到为人之师的快乐。在这所学校任教不到两个学期,我甚至已经开始厌恶教书,这样的心境变化连我自己也感到难以置信。支教的时候,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有多么喜欢教书,而现在,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我竟然开始厌恶教书。在贵州支教期间,我写了三十多万字的山村教育调查报告《生命的底线》,我曾经想告诉大家真实的山村教育,但最终我压制了自己的这份冲动,我不想因这篇调查报告伤害无辜的山村教师。回到都市里,我的所见所闻更令人忧心,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相信自己目睹的绝非是一所山村学校和一所都市学校的问题,这是整个教育的问题。“教育一年不如一年了。”这是我在贵州和深圳听到老师们最多的感慨,我不知道教育官员和专家是否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这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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